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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牡丹赋》正文 第36章 望舒心重生

乱世牡丹赋 倾羽轻 8977 2022-09-11 13:15

  服了安神药后,洛云倾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车里......但发现这并不是她日常乘的洛府的马车。

  头顶一个温润的女声传来:“倾儿醒了?”

  随着慢慢明朗的视线,洛云倾发现司寇夜坐在对面,而自己正侧身靠在安诗毓脖颈间,被她紧紧搂着:“这是......去哪儿?”

  “等会到了你就知道了,你还很虚弱,再睡会吧。”

  既然这夫妇俩能把她带出来,那必然是经过家里人同意的,否则任谁也不可能在她家那一群极其护短儿的人的层层监视下把现在还在养身体的她给带出来。

  也没精力多话,索性接着闭眼养神;反正不管是什么情况,首先,她坚信她是有光环的......如若真出了事儿,洛云尘和君亦尘绝对会把她抢回来的;其次,就现在这副模样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还是别费神瞎猜了。

  借着司寇夜夫妇来看洛云倾的契机,已经联合洛云泽、洛苍离说服了家中长辈的洛云尘让表姐安诗毓帮忙悄悄带洛云倾去往尘王府,并封锁了消息,不允许府中上到主子下到仆人的任何一个人泄露消息和对外议论洛云倾中毒一事。

  巳时三刻,柳望舒在别院里收好了包袱,婢女荷香在一旁纠结地看着:“小姐,您真的要跑吗?那人信不信得过啊?”

  柳望舒很冷静,完全没有一丝慌乱:“不管信不信得过,我也不愿意继续留在这,我不想放弃一切机会。”

  荷香知道柳望舒心意已决,但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看着柳望舒已经夺门而去,荷香怔怔地站在原地......

  柳望舒如约而至,小院荒凉破败无比,但这是柳望舒童年最美好的记忆,没有一丝恐惧;搜寻着凤烨的身影,却只有凉风吹过,以为凤烨耍了她,正绝望......

  “柳三小姐很准时啊。”

  循声抬头一看,艳丽的红袍在黑夜的衬托下竟一点也不突兀,洋溢着神秘冷艳的气息......

  “哟,这包袱都收拾好了?柳三小姐,恕在下提醒你一句,这柳府可没那么容易逃出去。”

  “什么意思?公子这是不打算帮我了?”

  “倒不是本公子不帮忙,而是柳三小姐对自己身边的人太不了解了;在下比柳三小姐早到半个时辰,无意间看到了些事儿,只怕你今晚前脚才出门,后脚消息就传到大夫人院子里了。”

  柳望舒凝眉震惊:“不可能!”

  凤烨纵身跳落到院子里:“再过一会,这院子可就热闹了......柳府不是你想出就能出得去的;罢了,我就帮你这一次,让你认清现状。”

  说完,拉住柳望舒便施轻功极快的离开了小院......

  在柳望舒出门后,荷香站在原地愣了好大一会,心中无比纠结,最后还是做了决定,出门去往柳望舒的反方向,一路走还在一路不安,心中默默道一句:小姐,对不起了。

  在凤烨和柳望舒离开大约一刻钟后,大夫人带着一众家丁拿着火把来到了小院,一踹开破朽的木门,里面空无一人。

  “给我搜,一定要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找出来!”大夫人恶狠狠的下了令。

  一众家丁开始大肆搜索,行为举止十分粗鲁,搜完整个院子和屋子都没半点人影的时候,大夫人看向荷香:“人呢!”

  荷香也是一脸疑惑和恐惧:“奴婢不知道啊......小姐说的就是这啊......?”

  大夫人也冷着一张脸疑惑道:“难不成还是让她给跑了?臭丫头!你怎么不早点来报?”

  荷香赶紧跪下:“夫人恕罪,此事重大,如若不确定奴婢也不敢打扰夫人呐。”

  “来人,给我把这院子烧了!”说完,便甩身而走,直直奔向主院,荷香也战战兢兢跟上......

  在大夫人带着荷香即将赶到主院时,柳国公书房内——

  “舒儿有心了,这披风质地不错,绣工也可观,舒儿这两日练刺绣幸苦了。”

  柳望舒乖巧一笑:“女儿笨拙,须得刻苦勤练;这些年女儿很少见父亲,思来想去还是亲手做一件披风送与父亲方可了表女儿敬重之心。”

  柳国公微微叹了口气:“舒儿啊,这些年父亲冷落你了,父亲也很自责,放心;日后你在柳府吃穿用度都不会比你长姐差,父亲会好好补偿你。”

  柳望舒颔首,隐秘的冷笑了一下:呵呵,好话谁不会说,真当我会信了你的邪?你不过是拿我做柳音遥的替代品而已,何曾把我当人来看?何曾真心待过我和母亲?

  但特么戏还是得演,柳望舒依然笑得暖心得体:“父亲,无论如何您都是女儿的血肉至亲,女儿又怎会怪您;这件披风是女儿赶出来的,针线粗造,不比长姐心灵手巧,还望父亲千万别嫌弃。”

  “舒儿如此有礼有心,父亲很欣慰啊!舒儿,是教习婢仆太严格了吗?看你这两日纤瘦不少,手上还有伤。”

  柳国公果然注意到了她的手,柳望舒如愿把两手隐于袖下,才缓缓道:“父亲见笑了,这都是女儿不小心弄出来的。”

  然后才若隐若无的透露出一些教习婢仆在大夫人暗示下是如何刁难她,顺便透露出大夫人暗地里下手欺辱她的一点例子,说话拿捏分寸极好,话里话外竟然丝毫听不出责怪暗讽之意,反而处处都是维护、理解大夫人之心;

  同时这些年养成的隐忍、安静的性格,也让她成功在柳国公眼里塑造出了一个忍受欺负多年不敢反抗的形象。

  柳国公果然皱眉,隐隐间有些怒气,还未说话,大夫人便带着荷香闯了进来......

  “老爷,妾身有急事相告......”话还没完,就看见了稳稳坐在位置上的柳望舒,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荷香更是震惊到嘴合不上。

  柳望舒先下手为强,起身盈盈一蹲:“见过夫人。”然后看向荷香,脸上一直是得体淡然的微笑:“我说怎么一下午不见荷香人呢,原来是被夫人叫了去,荷香你也是,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呢?”

  荷香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搞蒙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很快镇定下来:“你怎么在这?你不是逃跑了吗?”

  柳望舒脸色染上些许疑惑和惊恐:“夫人怎么这样说望舒,望舒在闲暇之余为父亲做了件披风,今日特来奉上,怎得就变成逃跑了?”

  柳国公脸色冷了下来:“夫人,大晚上的你闹什么!舒儿在我这好一会了,更何况这就是舒儿的家,何来逃跑一说?”

  “老爷,若不是她想逃跑,又何必带着包袱?这明明......”

  话还未出口,柳望舒直至跪下,以低姿态道:“给父亲的披风是望舒一心一意缝制的,特意用锦布包好以免弄脏;望舒知道夫人一直不喜欢望舒,但是望舒从来都很敬重夫人,从未敢有不敬之心;夫人为何如此诬陷于我?”

  两人一看,柳国公书桌上确实放了一块大方锦布,荷香更是崩溃,她确定那块锦布就是今晚柳望舒背出去的那块,也是亲眼见她收拾的东西,怎么会......

  柳国公怒气尽显:“夫人这两日不去照顾遥儿了?还有如此闲心来惹事生非,舒儿现在也是在你名下抚养的,也是你的女儿!你平日里处处刁难她以为我不知道吗?今日竟大胆至此诬陷舒儿,你可还有点正室夫人的样子?”

  大夫人也跪下来了:“老爷......妾身也是心急,确实望舒也是妾身的女儿,妾身也是怕她出去遇上危险,所以荷香来告诉妾身的时候妾身才会如此失态。”

  柳国公先看向柳望舒:“舒儿,你先起来。”

  柳望舒低着头委屈地起身后,悄悄瞥了一眼荷香......果然是她,这些年当真是眼瞎了!

  又听柳国公对大夫人冷笑道:“你今天这问罪的架势可谓摆的十足十,可一点看不出来对舒儿有半点关心呐......”

  说完又看着荷香道:“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还敢诬陷主子,这样的贱婢留着何用?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荷香脸色都吓白了,忙俯身跪地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柳望舒又起身跪下:“父亲,荷香许是一时糊涂,认错了人;今日一下午荷香也都未曾见到女儿,也是担心女儿,还请父亲不要杀她,也别惩罚夫人。”

  柳国公看着柳望舒,表面的怒气未减,但心中已暗自认定柳望舒头脑简单、很好控制,但还是假惺惺道:“舒儿,父亲知道你善良,但这样的婢仆留在你身边很是危险,保不齐再暗害你一次。”

  “荷香毕竟从小跟女儿一起长大,女儿相信她,还请父亲成全。”

  知道一搬出“从小”二字,柳国公就会想起冷落她,而现在又需要利用她,所以肯定会随了她意的;果然,柳国公答应了,答应让她回去自行处置;而大夫人则被下令禁足在自己院子思过一个月。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荷香脸色依然还在发白,恐惧还留在心中,尤其是现在加上了对柳望舒的愧疚;柳望舒已经知道她背主一事,但刚才不仅替她求情,现在还神色平淡不说一句话,只平静的走着......

  如果柳望舒大发雷霆、甚至打骂她,她都不觉得意外,偏偏这样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反应才是令她最为恐惧的。

  回到房间,柳望舒走到桌前坐下,荷香带着极大的恐惧站在柳望舒面前,柳望舒神色如常,眼神平淡:“荷香,可以啊!本小姐今天差点死你手里了......”

  一听到柳望舒的自称变了,荷香立马下跪:“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头埋得很低,却不敢有多余的解释。

  “你也知道对不起我啊......”柳望舒倒了一杯茶俯下身亲和的递给荷香。

  荷香盯着拿杯茶不敢接,柳望舒笑笑,语气有了些变化:“你可知道你府外的那个相好是谁?”

  荷香全身惊出冷汗:“小姐......您...您怎么知道?”

  柳望舒脸上的笑意含着嘲讽,一杯温茶缓缓从荷香头顶倒了下去:“你那位相好是府里管家的侄子,而众所周知,管家是大夫人的娘家表亲。”

  荷香再次震惊,却不是因为柳望舒用水浇她,而是因为她好像明白了自己被利用了......

  “小姐,谢谢小姐刚才为奴婢求情......”

  柳望舒把茶杯一甩甩上桌:“本小姐说过,我若走了,你也别妄想这府里的人会好好对你;你已有一月身孕,我自然会保你性命。”

  又一个重磅消息重重砸进荷香脑海里,为什么小姐全都知道?下意识地,荷香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

  “你若不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估计也不会背叛我吧。今日你也看见了,你帮了他们那么大忙,大夫人可有保你?今日我若真着了你们的道,你可就一点庇护都没有了;不日你一显怀,便是一尸两命!”

  柳望舒最后一句话是伏在荷香耳朵边说的,极带威压的语气直接吓得荷香直接瘫坐在地上:“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会带我出府好好过日子,他会保护我的。”

  柳望舒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很明了的告诉了荷香现状:“今日我全身而退,只怕你与外人私通的消息明日就会传开了......如若你不信,咱们打个赌?”

  也不知荷香是受了大刺激还是怎样?反应强烈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柳望舒,眼里竟多了些胁迫之意:“小姐,是我对不起您,但是再大的仇怨都与我的孩子无关!我不管,您必须要保我,好歹到我生下孩子,不然......那位公子和你私下见面的事儿我可还记着呢。”

  柳望舒不气反笑:“呵呵,还藏了一招啊?今天是不是还该谢谢你?你只与大夫人说了我要逃跑,而没有给我冠上与人私通的罪名。”

  荷香似已进入癫狂状态,眼神愈发毒辣,就一直盯着柳望舒,搞得柳望舒越来越不敢相信人心变化竟如此惊人:“荷香,我不得不感叹你为了孩子能有如此勇气,可我今日已经保你一命了,利用你的人好像不是我吧,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不曾想荷香却道:“小姐您刚才说得对,大夫人心性毒辣不可能会帮我,如今我也只能抓紧小姐您了;荷香没什么本事,但还有条命可以拼。”

  柳望舒再也沉不住气了:“真是可笑!你害我,我保你,反过来你还威胁我!荷香!你可还有半点良心?”

  “良心?小姐,您和二姨娘都有良心,但良心能干嘛?二姨娘死的时候还记挂着老爷,结果呢?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尸首被豺狼啃食!”

  柳望舒一下气急,起身捏住荷香下巴:“你说什么?尸首被豺狼啃食?”

  荷香似乎已经无惧,笑着看着柳望舒:“对啊,尸骨无存!你知道二姨娘为什么突然暴毙吗?是我错拿了汤药,二姨娘知道后不仅没有怪我,还嘱咐你与我要好好活下去,简直愚不可及。”

  柳望舒彻底怒了:“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大夫人干的!”

  “是大夫人把药交给我的,我送了那碗药后大夫人还赏了我好多东西,哈哈哈哈哈哈!”

  柳望舒气到手发抖,而荷香已经全然发狂了,听了半天对峙的凤烨缓缓踏门而入......

  “哎哟我说你们主仆俩,啰里啰唆大半天,事儿都搞清楚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荷香一看,立马激动起来:“就是你!就是你!我要去告诉夫人,你们都得死!”

  凤烨翻了个白眼,一甩袖,掌风一出,内力活活把荷香给震晕了......

  又看向情绪极其激动的柳望舒,凤烨懒洋洋道:“柳三小姐可认清楚现状了?作何感想啊?”

  柳望舒宽袖下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我不逃了,我要毁了整个柳家!我要为我母亲报仇!”

  凤烨挑挑眉,一切都在按计划发展......他很满意。

  皇宫里,凤栖宫寝殿内,身着明黄色凤凰刺绣睡袍的皇后坐在妆台铜镜前,脸上的焦虑一直未消散,皇帝在外殿听完江公公禀报后,也是拧着眉头进了寝殿。

  “陛下,情况如何了?”皇后问道。

  “消息已经传遍帝都,洛府现在闭门谢客,说不允许有人打扰小丫头休养,朕让太医一直守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尘儿也应该知道此事了吧?王府那边就没什么动静吗?”

  皇帝也是一脸疑惑的摇摇头:“至今为止确实没有什么动静,啧......儿子大了,朕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想娶人家,现在出这么大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皇后思量了一会:“明日召尘儿进宫一趟吧,该提点就提点一下;诗文会出现投毒之事,影响甚大,洛家那边陛下定要加以安抚;此事也必须彻查清楚,不然有损于我朝之威啊。”

  皇帝点点头:“好,就依皇后所言;明日朝会过后,朕就把尘儿留下。太后那边先瞒着,等风头过去些了再告诉她老人家也不迟,不然这孙媳妇出事儿母后一着急又得病一场了。”

  “是,臣妾遵命,母后那边臣妾会照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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