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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的大隋》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天笑横刀,血刃出鞘

暴躁的大隋 江火火 5021 2022-06-06 14:17

  护送吕青元前往城主府的马车轱辘碾在青石板上,嘎吱嘎吱的响彻长街。

  马车内,璨璨的白光从窗棱斜斜透进,映在吕青元那流着清泪而又惨白的脸上。

  这一刻,她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无助。

  因为她想到,军中那十几位副将为了战争的胜利而不再相信她,江火也不再相信她,那几名被副将制住的兵卒也不再相信她,此刻连这璨璨的光也在刺痛她的内心。

  “因为……我毕竟只是女人吗?”

  吕青元伸出双手,看着满手的茧子还有手背上的刀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沉起头,无助的她将头蜷在头盔之中,整个人如同刺猬一样,溃卷成疲胄。

  马车外的兵卒只是奉命行事,整齐的护卫在马车周围,行进声一直向城内最中心的位置——城主府,延伸而去。

  城内的居民看到了这些情况,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紧张的护住身后那些探出朦胧大眼的孩子。

  小女孩躲在她妈妈身后,紧张的低声问道:“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嘘!阿朵啊!躲好躲好,小孩子别乱问。”

  “噢……”

  “……”

  “看样子是要变天了吧!我们家刚洗的衣服好像还在外边挂着,该回家收衣服了。”

  “妙妙家的衣服也还没收呢!”

  “管他们家的干啥?你得记住,除了自家的事情,别的,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是你该管的。”

  “噢!那是不是等以后阿朵嫁人了,妈妈也老了,其他人看到妈妈有困难了也不会帮了?”

  “唉!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快走快走,你那死鬼老爹该回家了。”

  江火看着吕青元的马车消失在长街上,许久才清醒过来,又听到那小女孩与她妈妈的对话,无奈的叹了叹,对一旁的兵卒吩咐道:“今天出来的每一个人,包括所有副将,待会就在这条街上的酒楼吃饭,一切按军中秩序进行。”

  “……是!”

  十几名副将不知该如何称呼江火,犹豫了一下,一名老将拱手道:“江火小哥,不知咱为何要在城内的酒楼吃饭,万一……”

  江火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身前的这位老将,满脸沟壑,劲骨铮铮,显然是有相当的兵龄的了。

  想必老将的顾虑也有其理由,不过江火有他自己考虑,道:“怕有敌军行刺是吧?没关系,你们就按我说的做,我们来到章丘至少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总得给这里的百姓留下些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啊!”

  几名副将同时点头,心底不由的生出一种尊敬的感觉,对江火夺权一事的抵触心理也稍缓了些许。

  “走吧!江火伸手一指,刚好指着面前的一家酒楼,与非天率先迈步走进去,身后的副将与兵卒接着尾随而入。

  江火非常清楚一支军队突然出现在百姓的视线中,对于当地百姓的心灵的冲击会是多么的大,况且他们这支军队还要在章丘城与城外的狂寇作战,迫切的与当地的居民融洽的相处就显得尤为重要。

  一顿饭将近半个时辰才吃完,江火与非天二人吃的也和其他兵卒的一样,一碟花生米,一坛花雕,一碟炒牛肉。

  这样的规范行为也让那些兵卒侧目,虽然只是很小的细节,几名副将对江火的为人已经没有太大的怀疑了。

  除去吕青元的因素,江火兄弟二人可是在章丘城之下凭借真功夫将敌将打了回去,而这群临时拼凑的副将却每一个敢说自己也能将那黑甲人揍回去,所以就实力来说,他们是很认同江火的。

  回到城楼上,江火开始安排诸多事宜。

  兵卒在城内巡逻的方式全部调换,由原来的队列形巡逻改成小组出行,按照不同时刻,在城内不同的街道上间歇巡逻。

  整个兵卒网如同不时变换的横纵线,南北、东西相互切割。

  又将环护城河巡逻的兵卒打散,以同样的方法分散在章丘城四周,一旦敌人来袭便能在短时间、短距离内互相警报。

  除却城内的布防外,江火又让非天秘密的对所有副将进行跟踪,时刻监视他们的行动。

  在城池与东西两向的山道间又新设瞭望塔用于传信,章丘城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俨然成为一座变换不断的迷阵。

  城楼上的江火虽是首次指挥这么大的作战行动,但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幽禁吕青元算是不得已而为之,江火的内心确实不想让吕青元这个身为女人之身的将军再活跃在血肉模糊的战场上。

  他对待任何事始终不恳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即便此刻端坐在城楼之上,四周的兵卒都没人看得懂他的面部表情。

  他回忆着章丘城外的各种地形,心中不停的推衍如何用最少的兵力在最不利的地形战胜敌人。

  因为这支军队是临时拼凑的,江火没有那么长的时间让他们去熟悉各种战术,他只能用自己脑子里的小聪明去做一些打算。

  忙活了半天,江火面前的案子上书写好一封简短的信笺,他将信笺仔细的查看了一遍,郑重的盖上将军印,对着城楼上的传令兵唤道:“传令下去!命非天副将来此见我!”

  “……将……是!”小兵卒犹豫了好久,也未喊出将军二字,只是严肃的站在江火面前。

  江火却没那么讲究,随意道:“叫江副将就行了。”

  “是,江副将!”

  传令兵拱手,便要快步离去。

  “慢!”

  江火忽然喝住了传令兵,眉头微皱而起,眼睛死死的盯住城楼下的官道之上。

  “敢问江副将还有何吩咐?”传信兵也顺着江火的视线望了去。

  在那城楼前的官道尽头,一股轻微的黄风慢慢的卷过,每隔一段时间黄沙的范围就变大一些,能看得更明显一些。

  那是一匹马,一个人。

  黄沙越近,江火也彻底的认出了那卷动黄沙之人,微呼道:“黑甲人!”

  临近城池,黑甲人直接抽出挂在马鞍上的长剑,大喊道:“你就是江火?”

  江火也抽出一旁兵卒腰间的佩刀,冷冷的回礼道:“对!你又是谁?”

  “这是给你的战书,几日后本将军便会前来攻城!”

  黑甲人并未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战帖。

  说完,嗡的将战帖扔出,其后带起一条狭长的气线,瞬息间就飞到了城楼之上,刚好落入伸出右手的江火手里。

  翻开一看,江火一眼就认出上面的字迹,唰的撕成两半,随手扔向护城河,道:“战书什么的我已收到,要是将军不介意的话请入城喝两杯,我江火一定将你奉为上宾。”

  黑甲人见那战书竟被江火轻易撕去,闷声哼了一句,说道:“不必了!留好你自己的头颅,他日我定当亲自来取!”

  “恭候将军大驾!”江火嘴上说着客气话,手里却已从兵卒的背上拿过一把弯弓,抽出一支羽箭,毫不客气的将弯弓拉满,冷冷的指着黑甲人的头颅。

  黑甲人没想到江火竟会如此无礼,刚想大骂,嗖的一声,羽箭不偏不倚的直指他的头颅,被他快速躲了过去。

  “你……本将军告辞!”

  黑甲人愤恨的瞪了江火一眼,调转缰绳,挥着马鞭快速离去。

  “来人!快快将此信送到刘铭副将处。”望着黑甲人骑马走远,江火即刻将方才那封早已写好的信笺递给传令兵。

  同时,快步走到城楼上的小楼里,从一张案子之下翻找出一条狭长的木盒子。

  江火打开木盒上的翻扣,取出一柄刀身十重叠的横刀,冷冷道:“血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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