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的早晨，宋公馆花园里，宋秋灵摆弄着笼子里的画眉鸟，她觉得自己和这只画眉一样没有自由。宋屹恺和荣驷早早就外出了，他们总是有忙不完的活。

　　“小姐，您的电话，”张妈忽然轻声叫唤道，“报社打来的。”

　　“报社？”宋秋灵边走去客厅，边想着自己和报社有什么往来。

　　哦，对了，菀芹。

　　“喂？”果然是郑菀芹的声音。

　　“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宋秋灵拿起话筒，一屁股坐在软软的沙发上。

　　“你刚起床吗，怎么听着声儿这么懒散？”郑菀芹疑惑道，宋秋灵从不会这么晚起床的。

　　“哪有啊，我早起了，只是被禁足在家里不能出去。”宋秋灵委屈的语气让菀芹觉得很好笑。

　　“肯定干坏事了吧？”郑菀芹调侃道。

　　“没有！”宋秋灵立刻辩解，“别挖苦我了，你快说吧什么事儿？”

　　“昨个我在报社加班，大约九点，来了一位姓冯的局长，说要我收集去年所有关于你家的新闻，还说是警察局要用。”郑菀芹的话，让宋秋灵的身板都直了起来，

　　“为什么？”宋秋灵大吐了一口冷气。

　　“我怎么知道！”菀芹说。

　　宋秋灵觉得，自己的担心十分莫名其妙，是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错误吗？为什么要害怕呢？

　　“那你给他了吗？”她继续问道。cad1;

　　“罗主任不在，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还是要等主任回来才能解决呀！我们主任都快一个礼拜不见影子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报社里里外外的事情我都要打理。”

　　“你也是够辛苦的了，你方才说的那个姓冯的局长，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宋秋灵不免好奇那个人的来历。

　　“报社的同事说，他叫冯满琛，前几周刚被调任到上海警察总署，听说他父亲是上海的前任警察局长——他在上任的几天内就翻了很多冤假错案，尤其对租界的治安管理，进行了重新部署，而且效果颇丰，百姓好评如潮呢！”

　　“这么说，倒是一位正义的人……”宋秋灵若有所思。

　　“我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人家可是要你们家的资料呢！”郑菀芹的话提醒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宋秋灵。

　　一个警探要调查宋氏家族的新闻，想必是和某些案件有关吧，难道……想到这里，宋秋灵的神经像是被什么牵动了一般。

　　“他后来又说了什么？”宋秋灵追问道。

　　“嗯……好像就离开了——哦对了，宋伯父是不是有个山西的生意伙伴叫胡峥嵘？”郑菀芹的话题转的有点快，让宋秋灵有些跟不上。

　　“好，好像是吧，他最近回老家探亲了。怎么啦？”一阵摸不着头脑。

　　“也没什么，我刚听山西那边的同事说，最近那边乱得很。太原的一个兵工厂丢了一大批军火，兵工署正在彻查此事呢。街上成天有警察巡逻，常有袭击事件，还是叫他少出去走动，小心为好。”郑菀芹漫不经心地念叨着，“哎，我不跟你说了，工作了，就这样啊！”

　　挂了电话，宋秋灵拿话筒的手心全是汗水。cad2;

　　咦，沙发座位间隙里的是什么？她伸进手摸了摸，一颗金灿灿的子弹……许是自己换衣服时掉落在此，幸好没有被爸爸看见。

　　她将子弹重新放进手提包里。

　　子弹、军火、兵工厂——爸爸，你到底在做什么？这跟母亲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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