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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机》正文 第二十一章

辩机 道德皇帝 2709 2022-05-15 11:50

    穆重阳暗自得意了一阵,等盛世华来了说给她听,二人大笑一阵。盛世华道:“真不要脸,就会冒充长辈,广陵子这蠢货竟也真信。”穆重阳道:“乖侄女,快叫叔叔,给你吃糖。”盛世华笑道:“你倒真会顺着杆往上爬,说说看,你在昆仑山上有多少侄女。”穆重阳道:“冤枉呀,我对天发誓,只你这一个。”盛世华喜道:“这还差不多。”忽然醒悟过来,骂道:“臭小子,居然占我便宜!”气得抻手去打他。

    两人正在说话打闹,灵敏子、秦雨中和古月子三人闯了进来,见了二人形态,秦雨中嚷道:“糟了,来得不是时候,打扰这对小情人了。”灵敏子摇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三人将一堆山中采来的野果放在桌上便要走。穆重阳叫道:“怎么才来就走?”灵敏子笑道:“再不走等着被人赶么?”三人嘻嘻哈哈地告辞去了。

    盛世华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笑着骂道:“这三个家伙都不是好东西。”穆重阳道:“他们说我们是一对小情人,你怎么看?”盛世华脸色通红,道:“你说是便是罢。”穆重阳心下栗六,伸手抓住盛世华柔荑。盛世华低下头去,并不挣扎。穆重阳欢喜得胸口欲爆,心中大叫:“我好高兴!我好高兴!”。

    阳光温温柔柔地洒在地面上。穆重阳和盛世华并排坐在后山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盛世华指着远处峭壁上一棵植物问道:“他是什么?”穆重阳顺着她如玉般的指尖瞧去,只见一株形状奇特的小树,树枝和树叶都是半透明的殷红色,像鲜血一样。“那是天优昙花,五十年才开一次,据说服用后可以让容貌永远不老。”盛世华脸上露出艳羡之色,道:“等它开花时,你会为我采下它,对吗?”穆重阳顿觉勇气百倍,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心中却道:你那么美,可用不着吃什么天优昙花。

    盛世华见穆重阳手中把玩着“飞花逐月”,便借过来瞧瞧,情不自禁赞了句“好漂亮的剑”,伸手在自己左手心轻轻一划,划出一道极轻微的创口,血丝沁出。穆重阳正要发问,盛世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抓住穆重阳左手,也划了一道同样的伤口。盛世华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将两只手合在一起,两道创口也完全重合起来,道:“人家说,这样子,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穆重阳觉得有些幼稚,正要取笑,忽见盛世华眼角竟然挂着泪水,奇道:“你怎么了?”盛世华黯然道:“真希望就这样和你呆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但是我很快就要离开昆仑山了。”穆重阳惊道:“为什么?”盛世华道:“皇帝陛下已经成年,要在各大家族中挑选一名皇后,我得赶回去参选。”穆重阳急道:“做皇后有什么好,皇帝有几百几千个老婆,看都看不过来。留在昆仑不是挺好的吗?”盛世华摇头道:“你不明白的,我五岁起就立誓要当皇后。我们盛家虽然富甲天下,但不在《百姓谱》之列,终究是庶族,处处受那些士族排挤冷落。我记得七岁那年,有一个破落士族家向我爹借钱,我爹很高兴,带着我把钱亲自给人送上门。谁知那家人等我们离开后竟然一把火把我们坐过的凳子全都烧了。哼,那些所谓的士族有什么了不起,若有一日,我做了皇后,瞧他们还敢不敢再看不起我。”穆重阳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问道:“你真的决定要去?”盛世华道:“这件事情关乎我们盛家的未来,我非去不可。”穆重阳听了,默不作声。盛世华站起身来,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道:“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移步离开。

    穆重阳见她渐渐离去的身影,就像小朋友刚得到心爱的玩具,转眼就被人夺走。忽然想到:她是有钱人家惯坏的小姐,我只不过是一个无根无底的孤儿,她与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强求。

    他回到屋内,辗转难眠,胸口闷得难受,几欲胀裂,只道是伤又又发作了,便跑到郭药师的药房里找药。郭药师的药房里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宝,一尺多长的人参,蒲扇大的灵芝,还有许多其它叫不出名的珍贵药材,却没有自己平日吃的那种药。忽见地上一个箱子,上面用铜锁锁了。穆重阳取出“飞花逐月”,轻轻一划,铜锁应声而断,只见里面又是一个箱子。穆重阳心下一动:里面肯定有宝贝!他连开了五道箱子,只见最后一个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白脂玉瓶子。拔开瓶塞,一股奇异的酒香扑鼻而入。穆重阳尝了一小口,但觉入口甚是甜美,胜过世间任何美味。暗道:郭药师这小气鬼,原来藏着这样好喝的东西。一仰脖,咕嘟咕嘟几口喝得干净。那酒刚下肚时,还不觉得什么,一会儿,便觉得腹中好像有一团火一般,全身燥热起来,头脑一阵阵发晕,四周所有景物都转动起来。

    原来他方才所喝的酒乃是郭药师花数年心血制成的“还虚合道酒”,非但能延年益寿,还能增加功力,只是药性极烈,每次只能啜一小口,然后用诸般温性药材慢慢消化药性。穆重阳不明就里,一次就喝了几个月的量,不多时,腹中隐隐作痛,越来越热,宛如肠子肚子都要烧着了一般,穆重阳暗叫不妙:老子喝的多半是毒酒。只觉得头脑一热,居然晕了过去。良久,醒来时,腹痛减轻了许多,只是酒劲上涌,醉了个十足十。但摇摇晃晃走到药房后院,见院中竖着一口大锅,雾气腾腾,不知在熬些什么东西。他围着大锅转了一圈,又不知从哪取了根竹竿在里面捞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捞着,自言自语道:“原来是熬药,忘记放东西了,我且来帮忙。”回到药房中,捧了一大堆药材扔进锅里,犹觉不足,竟不嫌辛苦,来来回回十几趟,把药房中的什么千年灵芝、百年人参什么的药材一样不剩地扔进锅里作了一锅大杂煮。闻到阵阵喷香的药味,自觉做了件大好事,十分得意。又想:“我得去告诉小师妹,叫她别当什么劳什么皇后,留在昆仑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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