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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但禽兽不如,而且狼心狗肺

鱼水欢:妖孽七皇子 朝舞雪 9169 2022-05-12 11:00

  天色渐暗,街道上人潮如织,好不热闹。

  迈进天顺赌坊的大门,大堂内一如街道上一般,乱哄哄的,人声嘈杂。

  但虎皮鱼还是一眼便在人群中捕捉到了容凤,快步朝他走来:“殿下。”

  容凤四下瞥了一眼:“找我何事?”

  虎皮鱼凑近,小声道:“皇后娘娘送药来了。”

  闻言,他眼睫轻颤,只有他和虎皮鱼才明白,这个所谓的药,究竟是什么。

  “什么时候来的?”

  “早晨刚来不久。”

  他点点头:“带我过去。”

  虎皮鱼转身在前带路,容凤随后跟上,走到后堂最深处的房间,虎皮鱼推开紧阖的门板。

  房间内空空荡荡,什么家具摆设也没有,只单调地放着一只浴桶,浴桶旁,站着一名妙龄女子。

  容凤走进房间,女子看到他,蹲身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容凤没有看她,只径自走到浴桶旁,伸手探上腰带:“皇后都跟你说清楚了?”

  女子道:“是,都说清楚了。”

  他扯开腰带,褪下外衫,看一眼虎皮鱼:“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他不想等,也不能等了,异常的症状,已经一次比一次严重。

  虎皮鱼立刻会意,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手指轻轻在浴桶中搅弄,男人曜黑的眸底,一片幽邃。

  虎皮鱼合上门的刹那,女子也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裙,不到片刻,就将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脱下,一丝不挂了。

  容凤却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仍盯着浴桶发呆。

  女子美丽的**,散发着月霜般的银白,如一尾滑腻的鱼。

  “殿下。”她柔柔唤了声。

  容凤这才像是猝然回神般,撤开一步,同时伸手一扯,将里衣也扯了下来,露出坚韧劲瘦的上身。

  女子随即跨入浴桶,在微凉的水中沉下身子。

  有轻微的动静自水下传出,女子闭着眼睛,扬起脖颈,蓦地“哗啦”一声,一条青色的巨大鱼尾,自浴桶中伸出,尾鳍上还挂着点点晶莹的水珠。

  好在这房间只有容凤与这女子二人,否则,这场景叫他人看来,定然十分诡异。

  鱼尾在半空中轻轻晃动了几下,女子的胸口,也有什么东西开始闪烁,映着波光晃荡的水纹。

  突然,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尖利的匕首,猛地握紧,朝着自己的心口用力刺去。

  噗地一声,很轻,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女子将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顿时,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浴桶的水,有淡淡的血腥气在房间内蔓延。

  忍着剧痛,将出口的呻吟咽下,女子又是一用力,胸口绽出更加汹涌的血花。

  接着,一颗淡蓝色的珠子,落在了她满是鲜血的手心。

  她丢开匕首,艰难地从浴桶中爬出,一直爬到容凤的脚下,然后高举起手中的鲛珠。

  容凤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拿起鲛珠。

  美丽的鲛珠,静静躺在他的掌心,珠子外面散发着幽幽蓝光,柔和清透,内里一点殷红,光华璀璨。

  不知是不是因为珠子带血的缘故,原本蓝色的鲛珠,渐渐染上了一层轻薄的红雾,连发出的光芒,都变成了红色。

  容凤深吸口气,握紧鲛珠,闭上双眸。

  一阵强烈的蓝光闪现,他白皙的胸口处,也渐渐出现了一个蓝色鲛珠的轮廓,同时脖颈上,也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水波形印记。

  蓝色的鲛珠光芒大盛,就好似在吸取着红色鲛珠的生命一般,随着蓝色鲛珠光芒越来越强烈,红色鲛珠的光芒,却是越来越黯淡,直至最后,完全熄灭。

  红色鲛珠光芒消失的那一刻,重伤的女子,也缓缓合上了眼皮,下半身美丽的鱼尾,亦逐渐枯萎,随后化为了两条干瘦的双腿。

  又是这样吗?

  每一次,都以牺牲同类的生命,来挽救自己的缺陷?

  他轻笑一声,几乎有些怆然。

  内疚感,总是会在一切结束的时候出现,望着死去的鲛人女子,他良久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穿戴整齐,打开房门。

  虎皮鱼早在门外等他,一瞧他的神色,便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殿下已经服药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容凤轻轻颔首:“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她好生葬了。”

  “是。”虎皮鱼垂首敛目,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走了进去。

  只是片刻的悲哀,很快,他就收拾好情绪,神色恢复如常,举步朝着天顺赌坊外走去。

  ……

  宫中的情势,永远都是瞬息万变,前一刻仙境,后一刻地狱的事情很平常。

  这不,淑妃在得知三皇子被圈禁的消息后,就病倒了。

  病得奄奄一息,卧床不起。

  期间,别说其他妃子,就连皇帝,都未曾来看过她一眼,当真可怜。

  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把完脉,开了药方后,苏景骞背起自己的药箱,走出了看似金碧辉煌,却萧条荒凉的锦绣宫。

  锦绣宫锦绣宫,它的主人已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锦绣之意。

  刚踏出锦绣宫的殿门,就见对面站着一个人。

  祁凰。

  她在这里刻意等着自己?

  他有些意外,明明是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竟感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与慌张。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凰儿,你在等我?”

  祁凰点头,“是,我在等你。”已经等了好久。

  这样毫不掩饰的承认,倒让苏景骞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且等等,我回去换身衣裳。”

  祁凰仍是平静道:“好,我在宫门口等你。”

  他想问她去哪里,为何主动来寻自己,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脱下官服,换回一贯的霜白长衫后,他急匆匆地赶到了宫门前。

  祁凰坐在一排花坛前的台阶上,不知在想什么。

  连他走过去,站在她身边都没有察觉。

  他也没有提醒她,就那么陪着她发了许久的呆。

  最后还是祁凰自己拉回的神智,奇怪看他一眼:“你来了,怎么也不吭声?”

  “凰儿你……”总觉得今天的她,很反常。

  “走吧。”她没说去哪,只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

  他也不多问,就那么顺从地跟在她身后。

  一直走到护城河边,她才停下脚步。

  河边风大,扬起两人的衣袍,纠结得缠绕在一起。

  她迎着河风,轻而清地说了几个字:“苏景骞,孙秀儿死了。”

  震惊写满了他的双目,震惊过后,却是无边无际的绝望与惊惧。

  祁凰转过头来,盯着他的侧颜。

  这个男子,在她的印象中,永远都是随和温润的,像一块精心雕琢的璞玉,干净而又精致。

  可这份圆润的精致后,又藏着怎样的锋锐,却是她怎么都看不到的。

  她以为自己了解他,实际上,她根本就看不懂他。

  “我查证过,孙秀儿是在前往江南的路上惨遭杀害的,我曾提议让她去漠北,可她为何去了江南?我想,应是听了某人的建议,对么。”她顿了顿,目光骤然锐利:“苏景骞,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河边的风虽然大,却并不寒冷,可他却像是冷极了,肩背不停轻颤。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些悲剧,明明可以避免的,为何竟然再一次发生了?

  上一世,孙秀儿听从祁凰的建议,带着小侄子前往漠北,却在路上糟强盗袭击,不幸遇害,祁凰得知消息后,很是自责,他以为,这一次若是孙秀儿不去漠北,或许就不会再发生那样的惨祸。

  可为什么?一切还是如从前一样!

  难道,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悲剧的发生?

  难道所谓命运的轨迹,真的是注定的?

  他害怕,不仅仅怕祁凰的责怨,更怕即使重来一世,他和她的结局,依旧是毁灭。

  突然有些迷茫了?他究竟该怎么做?究竟该用怎样的决心,来面对一个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人生?

  自以为重活一世,便能掌一切,可他却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从汐国使臣出使昱国开始……不,不是这里,而是从皇帝寿宴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上一世,汐国皇太子根本就没有出使过昱国,祁凰与对方,也没有任何交集,唯一的一次接触,便是在登基大典上,但那也只是简单的两句寒暄,算不上熟识。

  或许,出错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自己。

  是自己太过于自信,是自己,不懂珍惜,错过了太多的机会,所以,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决定要狠狠给予他惩罚。

  男子眼底情绪急剧变化,痛苦绝望的浪潮,几乎要将他淹没。

  祁凰静静看了他一阵,似乎难以承受他眼底的惊痛,转过眸去,“看来,你是没有要对我说的话了。”

  转身,毫不犹豫地朝前走去,不再看他一眼。

  解释啊,快解释啊!告诉她,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她,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伤害她,背叛她!

  告诉她,你有多爱她,有多害怕失去她!

  快开口啊!

  苏景骞,你这个懦夫!

  男子在心底疯狂的呐喊,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害死了孙秀儿?

  别说祁凰,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三个字简直滑稽的可笑。

  果然,祁凰只是略微顿了顿步伐,一声嘲弄的轻笑:“苏景骞,你让我觉得可悲。”

  不再多说,带着毫不犹豫的决心,大步离去,将一脸哀恸的男子,远远甩在后面。

  不知在河堤边站了多久,直到天色暗沉,细碎的雨滴砸在脸上,他才像是脱力般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从喉中发出压抑的低喃:“凰儿,不要怪我,不要……抛弃我,我不想的,真的不想……我只是想帮你,却没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可惜,除了他自己,已经没人能听到了。

  祁凰很郁闷,非常郁闷,不管苏景骞有何目的,只要他认真解释一句,她都会谅解他。

  可他呢?

  一句对不起,这算什么?

  他应该明白,比起孙秀儿,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更加重要,难道连这一点都确定不了?连一句解释都吝啬给予?

  想到他当时的表情,祁凰越发的气闷。

  是不屑解释,还是根本懒得解释?

  或许,是根本就不在意吧,可若是真的不在意,又为何露出那般崩溃痛苦的表情。

  那一刻,她几乎已经心软了。

  但也只是几乎,她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对自己的隐瞒和欺骗,她以为,他既然喜欢她,那就应该了解她的为人,懂得她的坚持。

  可惜,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主动给出的妥协。

  如果可以,她不会对他说一句重话,不会用任何残酷的字眼去伤害他,但他的所作所为,却让自己失望透顶。

  或许,他是真的不在乎吧,一连几天,都没有再见到他,在她期待着,他会主动给自己一个迟到的解释时,他却彻底放弃了。

  好吧,既然他不在乎,那自己也不要在乎了。

  她答应过孙窦儿,要给她的妹妹和孩子一个崭新的人生,可最后,却将他们送到了死神的手上。

  痛苦自责伤心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跟苏景骞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无聊游戏。

  “小公子,你这两日是怎么回事?好像很不开心,谁惹你生气了吗?”

  就连红珊,都能看出她很不高兴,苏景骞这个混蛋,竟然一句好话都不肯说。

  简直气死她了!

  回红珊一个安抚的笑:“还不是因为孙秀儿的事,行了,你也别担心,我难过几天就好了。”

  说起孙秀儿,红珊亦无限唏嘘:“孙姑娘也真是可怜,这辈子没过什么好日子,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多苦,眼看着能享福了,却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儿。”说着,又换上恶狠狠的表情:“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害死她的,连这么可怜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还有那个骗她去江南的人,更是禽兽不如!”

  是啊,骗她去江南的人,不但禽兽不如,而且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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