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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见《最深处》027

最深处 -任见- 2193 2022-05-09 15:05

  现在难就难在没有资金。七八万块钱就够了,一发,风平浪静。没关系,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小小骚乱影响不了我们的战略部署。仍旧是既定的方向。做人,得有出息,办事,得能取胜。

  盘马和几个年轻矿工在医院外不远的小饭店门前说话。盘泥出来看到了就喊他,问,想得怎么样?有个方案没有?

  盘马说,在想。

  别磨蹭了,快做决定,我可能支持你。晚了,被动,后悔不及。二十多岁了,别老在想在想的。

  也许就差这一督促、提醒。盘马下决心了。他对几个哥儿们说,走吧,我请客。

  012

  盘泥午饭回家吃。团英和孩子们住的公寓很多时候依然是家。

  盘弓和小蕾到底是新学府培养的人,比盘马察言观色多了,使盘泥的情绪很快从烦琐的矿业事务中浮起来,像只快船御风而行了。

  他坐在沙发上。小蕾把一大盘洗好的桃子端来,拿起一只用小刀子去皮。

  小蕾站在那儿,斜迎着从大窗子反射进来的光。午时的亮光融在她的薄纱裙上、脸庞儿上,反映得满屋青春的颜色。

  盘泥奇怪这几天的心情,处处会勾起一些早已掩埋的记忆。

  人,奇就奇在有心情,其他什么东西还有心情呢?没有。翻晒出来的记忆中有两个要点,一个是已经当了几年地球修理工啥希望都没有了却又背着铺盖卷儿进了大学堂,二个是盘古坑里已经有盘马了他在大学竟昏天黑地颠三倒四将一个女子爱上了。

  他原打算种地,回到盘古坑就只能种地了。那是母亲多病的年月,而且他对教科书有一种不敬的认识,停学了。

  盘古坑里还有些同龄人,他们连高中也没上过,更像农民,和泥巴玩耍,与坷垃摔跤,从头到脚都是土,对泥土与庄稼有着天生的敏感与痴迷。盘泥跟他们比感到笨拙。他不会评价泥土和庄稼,他想不到。他们却天生在行,蹲在那儿,抓把土,说,好卤土啊。有的歪着脑袋望着山坡,说,今年墒情不赖。有的说,六宝这家伙耩地不行,垄头不匀。他们十二三岁就成了农家把式,十七八岁独当一面。

  可几年后他高中时的班主任又非让他考大学不可,自告奋勇帮他想办法。考学。老师说。你怎么这样迷糊呢?比你差的都考学考走了,你不考?迷糊。家里有情况停学,我好遗憾你哩。现在后顾之忧没有了,正好,考。我帮你报名。经历了生活曲折之后又有勇气进考场的自然不止盘泥一人,但是在考场上出奇制胜,被优质大学录取,真去念了的,是盘泥。

  入校时巧遇,男生替女生拿行李,那是一般通俗的大学生恋爱故事的开端。他们不是,大二快要念完的那个春季,他才第一次看见她。

  大家去栽草,不知道学校那天到底安排了多少个系、多少个专业的学生,反正人多。

  他和一些男生挖垄沟,她和一些女生拿来草,一撮一撮地朝垄沟里摆。扎头发的丝绢反射着柔光。轻悠悠的裙幅在春风里飘动。美景从未有过的切近,叫人激动,叫人兴奋地想采取什么措施。

  美不在裙子,而在于那双水亮的杏儿眼。不,不在眼睛,也不在鼻子和嘴儿。她的美很简单——需要再看一眼,再看一眼,永远不过是要再看一眼。

  栽草回来,心里躁动不宁。有空就在校园里到处乱转。除了呆在教室里的几个小时,就在乱转。连睡梦中都在校园里的每一个地方乱转。谁知却找不到她。他怀疑那天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是不是本校的学生啊?

  回望当年,如今他当然看得见自己多么愚蠢、幼稚。当时不,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只有激动,只有激情。婚结过了,孩子有了,看见个美人儿还什么似的?婚结过了,孩子有了,看见个美人儿才什么似的?<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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