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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恍如隔世

相随日月长 一滴晓露 3990 2022-11-24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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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老夫人按着小雨坐到胡床上,自己紧紧挨着儿子坐在他右边,米小雪也紧挨着弟弟坐在他左边,两个女人一人牵住小雨一只手,米老夫人笑得眼泪汪汪的,“小雨,你过得还好吧?这二十六年你都去了哪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都没长啊?”

  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小雨想了一下,他干脆化繁为简,“娘,我没有病死在大牢里,我遇到神仙了,神仙不但救了我,他还收留了我。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神仙住在一起,就在桃花山上。仙家一日,人间一年,人间过了二十六年,我才过了二十六天呢。”

  小雨的话让所有的人吃惊,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显然他们没法消化刚刚听到的信息。神仙,他们都曾听说过,但也只限于听说而已。神仙啊,那么神秘,凡人哪里能够见到呢。

  可是今天居然听说有人跟神仙一起生活了那么久,那个人就在他们身边啊,神仙居然离他们如此之近。大伙儿那个激动啊、那个新鲜啊、那个好奇啊,简直没法形容了。

  最小的小伙子尉迟宝怀反应最快,他听得双眼放光,小雨话音才落,他就急急询问起来,“啊,你遇到的神仙是什么样儿的?男的还是女的?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啊?”

  “你当是去看耍猴呢。”尉迟敬德拍拍儿子的肩膀,“神仙哪有那么容易见到的!”

  “说的都是什么话啊。”米小雪没好气地推着丈夫,“你也一边呆着去,小心把神仙得罪了,害我弟弟受牵连。”尉迟敬德立即乖乖闭上嘴巴。

  小雨连忙给姐夫说好话,“姐姐,没关系的,这点小事,大哥才不会跟我计较呢。”

  “大哥?大哥是——神仙?”米小雪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雨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是啊。”

  “你跟神仙结拜兄弟了?”米老夫人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小雨,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小雨笑着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也没有结拜啦,不过是他把我当弟弟,我把他当大哥而已。”

  米老夫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小雨,你真有福气啊。”

  所有人都好奇不已,大伙儿围着小雨问长问短,尉迟敬德羡慕地捏着小雨的臂膀,“啧,啧,小雨,你跟着神仙都吃了些什么好东西啊,长得这么白白嫩嫩的,简直比大姑娘还水灵。”

  一听姐夫谈到吃的,小雨立即苦着脸感慨万分道:“嗨,别提了,神仙都不吃饭。我不知多久没吃过饭了,害我想吃饭都想得快发疯啦。”

  “什么?”尉迟敬德圆睁双眼,“二十六年没吃过饭?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啊?神仙不吃饭,他们吃什么?难道还真像庄子《逍遥游》里说的那样吸风饮露?那不就是我们常人所说的喝西北风吗?小雨,不可能这么惨吧?神仙让你喝了二十六年的西北风?”

  “姐夫,你想像力真丰富。”小雨哭笑不得道:“我当然不会喝西北风,我吃瓜果。没办法,神仙不吃我们人间烟熏火燎的东西,害得我都快变成猴子了。”

  “那我赶紧叫厨房弄吃的去。”米小雪心疼地站了起来,“小雨,告诉姐姐,你最想吃什么啊?”

  小雨立即想起一只他连见都没见到就已经坏了的烤鸡来,为了吃人间美味,他曾经软磨硬缠把梅傲寒哄下山去给他买好吃的,结果梅傲寒离开后,他竟然被别的精灵鬼怪劫走,烤鸡没吃到,他反倒吃尽了苦头。如果不是梅傲寒及时回来救了他,他这辈子就算玩完了。

  小雨脱口而出,“我要吃烤鸡!”

  “那还不简单,你要吃多少都有。”米小雪说做就做,风风火火行动起来。

  小雨已经馋得流口水了,“我也不要多了,一只就行,最好是烤得金黄金黄的外焦里嫩的啊。”

  米老夫人疼爱地抱着他,“可怜啊,二十六年没吃过饭。”

  小雨吐了吐舌头,笑着纠正母亲的话,“娘,没你说的那么惨哪,只是二十六天,哪有二十六年啊。”

  米老夫人还是心疼得要命,“二十六天也够长的啊。”

  二十六天很长吗?小雨倒没觉得呢,山里的日子似乎一晃就过去了呢。如果不是家人告诉他已经过去了二十六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仙家住了二十六天。

  二十六天,变化真大啊,姐姐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三个小伙子的母亲,她最小的儿子似乎都比他大了一两岁呢;他离开之时,母亲还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甚至比今天的姐姐更年轻,虽然当初的母亲并没有今天的姐姐好看。如今母亲的头发都白起来了。母亲老成这样,不知道父亲又变成什么模样了?对了,怎么还没见到父亲呢?小雨左看右看,忍不住问道:“父亲呢?”

  米老夫人神情黯然起来,小雨吃了一惊,声音都有点颤抖起来,“娘,父亲呢?”

  尉迟敬德叹了口气,说:“自从离家之后,你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些年来,我也曾托人多方打听,可是一直音信杳然。”

  小雨愣住了,那就是说,父亲失踪已经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啊,父亲究竟去了哪儿呢?他不会出事了吧?他还会回来吗?他还能回来吗?这些年,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忽然听到父亲失踪的消息,小雨乐极生悲起来,他从背后抱住母亲,头枕在她肩膀上,低声道:“娘,你受苦了。”

  母亲握住小雨搭在她肩上的手,勉强笑道:“其实也没吃什么苦。你姐姐一直都很孝顺我,你姐夫又有出息,做了官。这些年,我倒跟着享了不少福呢。”

  小雨听得鼻子酸酸的,他揉了揉眼睛,把涌到眼眶的泪水悄悄擦掉,“娘,以后你还有小雨呢,小雨要陪着你伴着你好好照顾你。”

  母亲破涕为笑,她回头把小雨从肩上拉了下来,捏捏他的鼻子,“小雨,你还没长大呢,自己都要别人照顾,哪里还能照顾我啊。”

  我还没长大吗?小雨叹了口气,二十七年前的他或许是个孩子,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还是个孩子吗?

  已经过去了的磨难,小雨不想再提,他也不想让家人为他难过,一家人既然团圆了,当然要开开心心的,何必让过去的伤心事弄得所有人都哭哭啼啼的呢。小雨扑到母亲怀里笑道:“娘,小雨哪里小啊,算起来,我已经满了四十岁呢。”

  三个小伙子都笑了起来,最小的尉迟宝怀刮刮鼻子,“真不害臊,我看你顶多就十十五六岁吧?”

  尉迟敬德回头瞪了他一眼,喝道:“又想讨你母亲打吗?这是你舅舅!还不赶紧叫舅舅。”

  尉迟宝怀不敢再笑了,但他显然也不能接受一个比他还小好多的少年舅舅,他朝小雨做了一个鬼脸,扭头就跑,边跑边笑,“我去看看母亲都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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