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血色守宫砂:冷宫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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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她到了房间,皇后陪她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开,龙旖凰有些无聊在站在窗口前眺望,她的房间在三楼,远远的就看到几队正在操练的兵马,和震耳欲聋的声音。

  几名皇子站在烽火台上指挥战阵,场面一定很壮观吧。

  等了许久,凤宁澜都没有回来,龙旖凰实在是受不了脊骨酸疼的感觉,一下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虽然行宫里的床不如皇宫里的柔软舒适,但是她也别无选择,再说,经过一整天的折腾,骨架都快散了。

  睡得死猪似的,过了多长时间她也不知道,似乎在后来有人轻轻的叫她,可是她没醒,也没回应,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移动了一下,被子往上了一些,再后来就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她想再睡,可是已经进不了梦境,维持着半睡半醒的姿态一会后,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门外的风景已经被黑夜包裹,显示出她这一觉睡得有多沉。

  哗啦啦。

  水声不断的从床侧的屏风后传出来,她睁着酸涩的双眼,缓缓走过去……无意识的走过去,旁边的侍女捂嘴轻笑。

  在她完全走进屏风的那一刹那,水声嘎然而止,而空气,似乎也在那一而凝结。

  凤宁澜赤着身体泡在浴桶里,一头长发倾泻,在水里散开如墨,皮肤经过温水的洗礼,变得十分白皙,他抬眼看着这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剑眉微微上挑,薄唇微抿,眼眸显得更加的黑亮。

  虽然屏风后水雾氤氲,但是以两人的距离,想要看清对方的发丝都不是难事。

  龙旖凰睡眼惺忪的看了看他,顿时完全清醒,扯了一扯嘴角,飞速上下扫了他的身体一眼,突然无比失落的垂头丧气,慢慢转身走了出去,她临走时丢下的话让凤宁澜几乎当场吐血。

  “还是太瘦了……”她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凤宁澜面无表情的呆在水中,嘴角不住的抽搐。

  他有这样的一个妻子,福焉?祸也?

  龙旖凰坐在客厅等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侍女送上的安胎药,一边不忘仔细听着屏风那边的动静。

  终于在安静许久后,水声再度响起,沉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站在外边已经许久的侍女们赶紧捧上衣服送进去。

  凤宁澜穿好衣服从一片白雾中走出,宛若仙人,他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只银簪,简单的挽起自己的长发束好,也不管头发还在滴水和天气的寒冷,他一身薄薄的白衣就走到龙旖凰的身后。

  药太苦涩,龙旖凰喝不下去了,把剩下的半碗放在桌上,命令侍女们退下。

  “什么时候醒的?”凤宁澜轻声问道。

  “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你,不是么?”龙旖凰轻笑。

  凤宁澜默了。

  “伤口好些了么?”她问道。

  “恩。”凤宁澜简单回答。

  “明天是什么?”龙旖凰继续问道。

  “你说呢,自然是研究阵法,对抗杀敌了。”凤宁澜冷声道。

  “哦……这样……”龙旖凰有点头疼,她最讨厌的就是一群人打打杀杀的混在一起,那声音吵得不说,还得目不转睛的观察战场上的形势……她怕眼花。

  “你不想去不要紧,跟母后说一声就成。”凤宁澜在她对面坐下,旁边立刻有侍女沏上热茶。

  “不成……”龙旖凰咬牙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旅游度假的,要是这一点都熬不过去,我有什么颜面继续在这军营里待下去?老娘拼了!”

  又是一声闷哼,凤宁澜险些就把嘴里的茶如数喷出。

  第二天,风和日丽。

  高高的烽火台上,一顶金色的华丽亭子傲然而立,四下垂着金色的纱帘,迎风而起。

  皇帝威严的正坐在中央的长椅上,皇后坐在他的身边,不同的是面前垂了一片竹帘。

  训练有素的御林军伫立四周,保护着皇室的核心。

  云凤鸾和龙旖凰就在皇后的左右两边陪坐着,竹帘同样模糊去她们的身形。

  龙旖凰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戒指,觉得还真有点垂帘听政的味道。

  她现在所处的是主烽火台,比别的要高大上许多不说,视野还很好,远远的就看到了皇宫那一片耀眼的金色。

  所有的皇子们都直立在亭子前,严阵以待,排列得犹如军队一般。

  隔着竹帘,龙旖凰还是能清楚的看到站在最前排的两人,亦是她最熟悉的两人。

  她在长椅上坐久了,腰部会很酸痛,皇后立刻吩咐侍女们取来软垫,把她的身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但是,她的身体舒服了,心里却不舒服了。

  龙旖凰闷闷的,一直看着远方。

  规矩是两位皇子分别对抗,各自非配给数量一定的军队,在规定时间内破开对方的阵法……而皇子们呢,就要靠抽签来决定对手是谁,如此如此进行初赛,然后是复赛,最后是总决赛……

  龙旖凰听不下去了,打了个哈欠,两只胳膊搭在身侧的扶手上,下巴枕在上面,昏昏欲睡。

  最后,军队那震天响的喊杀声,马蹄声,声响起来的时候,她终于是忍不住,一头睡倒了。

  老天故意不给她清净,不但身边吵哄哄乱糟糟的,连让她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先是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让她恐惧得刻骨铭心,再来就是异常大火,熊熊的烧断了她求生的念头,最后,就是一片白纸……

  她猛地惊醒,立刻四下看看,在摸摸小腹,呢喃道:“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梦啊……”

  尽管都是梦中的影响,可是对她而言,却仿佛真真切切的发生一样,让她惊出一身冷汗淋漓,那种恐惧也是真实得异常。

  她现在从梦中清醒了,仔细一看,烽火台下还是有军队在着破阵,叫喊声仍然震耳欲聋。

  一刹那,龙旖凰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神奇了,竟然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睡得这么肝畅淋漓!

  一看,天色也昏沉了不少,她看看旁边脸色有些严峻的皇后,笑着问道:“母后,比试可完了?太子成绩如何?”

  “别吵,”皇后一蹙眉,敷衍道:“这不正在争么,你自己看。”

  龙旖凰仿佛五雷灌顶,她在看看旁边同样也是一脸紧张的云凤鸾,终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这么久都没完啊……

  她苦不堪言,干脆坐直了身子,和皇后一起看。

  下面的战场,仍然是混乱非常。

  但她找到凤宁澜的身影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吃了一惊,他的伤还没痊愈,就这样披甲上阵?

  他在开什么玩笑!

  龙旖凰狠狠的咬着牙,捏紧了拳头,这家伙,竟然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就这样背叛了她!混蛋!

  她在一抬头,看到敌军的主帅,立刻傻眼。

  凤离渊……

  这两人,这么快就对上阵了?

  龙旖凰蠢蠢欲动,几次试图要站起来,皇后不知道眼睛长哪的,都能准确无误的把她拉回来:“旖凰,坐着!冷静,本宫比你更想冲上去!”

  龙旖凰更是急不可耐,蓦地,她看清楚了凤离渊所指挥的阵型,下意识脱口而出:“七星邀月!”

  这阵威力不大,专攻小部分的军队,但是却能把主帅吃得死死的。

  远方的凤离渊逆风看去,龙旖凰接到他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旖凰,原来你也懂阵法。”皇帝斜斜的依靠在长椅上,意味深长的目光透过竹帘,一直射到她的心底。

  “哈哈……旖凰哪会什么阵法,不过是觉得像星星围绕月亮那样罢了,再说,旖凰知道这些来干什么,哈哈哈哈哈……”龙旖凰干笑着,甩甩头发,继续镇定的看着下面的戏码。

  战场仍然是十分的激烈,龙旖凰也看不出怎么了,凤离渊的阵竟然瞬间被击破!

  凤宁澜身着战甲,策马前行,一举攻下了他的阵地。

  龙旖凰松了口气……她险些忘记了,这是作战,不是个人的打斗,如此一来,凤宁澜胜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时间到,战鼓声响起,最后宣告了凤宁澜的胜的那一方。

  龙旖凰转过头去,看到云凤鸾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皇后站起来去迎接凤宁澜,她趁机对这云凤鸾咬耳根:“你家王爷不信我,那你信我么?”

  云凤鸾脸色一白,不得已点了点头。

  龙旖凰又说道:“那你以你的名义代我替他传达一句话,欲速则不达,他的性子太急,往往功亏一篑。”

  云凤鸾咬住唇,只是点头。

  凤宁澜一直很镇定,一身的战甲风尘仆仆,走到龙旖凰的面前,微微一笑。

  但是,阵法胜了,那么接下来的比试呢?

  龙旖凰摇摇头,颇为无奈。

  当晚,皇帝在军营里大摆筵席,一直到很久,太子夫妻两人才得以回房。

  龙旖凰情形凤宁澜的酒量很少,只喝了一点,至少没醉着让她帮把身体抗回来。

  外表装得天衣无缝,但是一回房他马上露了马脚。

  他硬是要自己脱战甲,被龙旖凰嗅出不对,等她霸王硬上弓的把他的衣服全部扒光了,才被他胸前那一片血红给惊倒,冷冷的吸气。

  部分都已经凝结成了黑色的血液,几乎把他的衣服和身体粘连在一起,好不容易除了衣服,龙旖凰又在苦恼该怎么把被血浸透并且和伤口都长到一块去了的绷带取下来时,瞥见凤宁澜只是用温水洗去双手的血污,然后生生的把绷带扯下来。

  龙旖凰看得不寒而栗,那感觉,仿佛也要把皮撕下来似的,更像是从她身体上撕的那样疼。

  “别这么急不好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接过那些红红的绷带,丢到一旁。

  “留得越久越痛,痛一世不如痛一时。”他说着,拿起温水毛巾擦拭伤口,龙旖凰帮他上药,这才处理好了伤口。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龙旖凰劝说道。

  “恩。”凤宁澜笑得坦然,系了系衣服上的带子,翻身就上了床。

  “赢了开心么?”龙旖凰问道,自己就缓缓躺在他的身边。

  “我只看到你不开心。”凤宁澜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无论谁赢谁输都是一样的……”龙旖凰幽幽的叹气道:“不管是你,还是离渊,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阵法上他输了我,但是单挑,我可未必有赢得胜算。”他压了压伤口,毫不避讳的说道。

  “凤宁澜……你不要这样勉强自己,你的伤实在是拖不得了,干脆就别再参加了,小心把自己整得半死不活的,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结果怎么样就怎么样了,现在你没事我才放心。”龙旖凰认真道。

  凤宁澜扑哧一声笑出来,戏谑的看着她:“怎么,你心疼我?移情别恋了?”

  龙旖凰全身一僵,淡淡的回复他两个字:“梦呓。”

  “知道,知道,你心里就只有凤离渊不是?”凤宁澜双手一摊,说道:“这一次我连他的头发都没伤到,你安心了吧?”

  “无聊!睡觉!”龙旖凰脸色一白,扯了被子盖过身。

  “这才对嘛。”凤宁澜笑道。

  “那你就不能不去么?”

  “哎,就算在怎么样也得做做样子给母后看吧。”

  “对了,”她恍然大悟,直直逼问凤宁澜:“那个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我怎么知道,是要看父皇一时兴起才决定的日子,”凤宁澜压着她的肩,逼迫她躺下,正色道:“睡了,晚了。”

  龙旖凰只能乖乖睡觉,这一次,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如同河水一样延绵不绝,她怎么走都走不完。

  四周没有人,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坪和满地的鲜花,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草坪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头,她只能一直走一直走。

  似乎,有谁的声音在梦境中响彻天地,那个声音说道:“旖凰,好好睡一觉”

  “待你醒来,事情也该完结了。”

  她突然回忆起,在烽火台上做梦时,自己被关押在那一片黑暗中,也是有个人的声音透过那一线光明轻轻安抚她,她一时间,都无法分贝这声音是谁的,只是知道真真切切的响过,并且印在脑海里。

  黑暗中,那人说道:“旖凰,莫哭……”

  “旖凰,不过是两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会和父皇说说,让他去劝服母后……”

  “不要怕,我会陪着你。”

  “旖凰,下雪了……”

  “旖凰,孩子乖么?他不会一直折腾吧?”

  然后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烈火铺天盖地,她却动弹不得,任由那些火焰一寸寸吞噬自己的皮肤,自己则是痛晕过去。

  最后,什么都化成白纸……

  没了。

  龙旖凰会被惊醒,完全是因为孩子在肚子里不安分的折腾她。

  她吃痛,猛地就被惊醒,可是孩子还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一直动阿动的,存心让她不能休息。

  她转头一看,太一在为自己诊脉,她只好苦笑道:“孩子不安分啊……太医,可有毛病?”

  “回太子妃娘娘,没有,是因为太子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孙成长十分健康,所以才会有如此剧烈的胎动,”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贺道:“微臣恭喜太子妃娘娘,这必定是位活泼的皇太孙殿下!”

  他左一个皇太孙,又一个太子妃的,龙旖凰听了极不舒服,她一看,凤宁澜并不在行宫内,便问道:“太子呢?”

  她在看看窗外的天,晕,正值响午,她怎么会睡得这么迟?

  “这个,太子已经去了武场。”太医一咬牙,选择了如实禀告。

  龙旖凰大惊:“武场!现在是什么项目?”

  “正是所有的皇子殿下们比武的项目。”太医回答道。

  “他不要命了!混蛋!竟然又骗我!”龙旖凰一时心慌意乱,连忙翻身穿了鞋子,就要走出去。

  “可是,可是太子妃娘娘,您……”太医欲要劝说她。

  龙旖凰果断的接过侍女送上的狐裘,一下就披在身上,马不停蹄的朝外赶去。

  所有的皇子们坐在擂台的四周围,个个都为自己捏一把冷汗,凤宁澜笑得云淡风轻,径自品茶。

  台上现在正是凤离渊独领风骚,他再次打败一个皇子,皇帝赞赏的拍拍手,皇后有些不悦,云凤鸾则是兴奋异常。

  又是一位皇子上台,他笑道,拿着剑对凤离渊抱拳,说道:“请大哥手下留情。”

  凤离渊不屑看他,看了看皇帝,,突然用剑指着凤宁澜:“父皇,儿臣要和太子一战。”

  “呵呵,好。”皇帝笑道。

  那皇子吃了闭门羹,只能悻悻的退下台。

  凤宁澜优雅的把茶杯往旁边一放,顺手抽出身边侍卫腰上的剑,负着身,不紧不慢的走上台。

  “大哥,”他冲着凤离渊一笑,抱拳道:“领教了。”

  凤离渊转身舞起剑花,直直朝着凤宁澜发起攻击,凤宁澜抬手,立刻用自己的剑接下了他的攻击。

  “不管你现在对旖凰如何……但是你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我件件铭记在心。”凤离渊逼近凤宁澜,忽然说道:“要是现在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凤宁澜一笑,弹开他的攻击,说道:“原来大哥念念不忘的,还是她,那之前何必又做出这么伤人的事情。”

  “去死!”凤离渊怒上眉梢,继续发起致命的攻击。

  “大哥竟然如此痴迷,可曾扪心自问?”凤宁澜不慌不忙的接下他的每一招攻势,有些急促的说道。

  凤离渊不语,只是家中了手上的力道,继续攻击。

  “大哥……你可曾相信过她半分?”凤宁澜蓦地抬头,那明亮的眼眸化成利剑,刺痛凤离渊的心。

  “相信……我何时不信她……”凤离渊颤抖着声音回答,愤怒得眼眸都化成绯红。

  “大哥,说这话的时候,可有好好的回忆?你若是相信她……了解他,体谅她,那就不该让自己一错再错,”看到凤离渊有瞬间失神,凤宁澜猛地一刺,却故意避开了他的要害,只是警告道:“你现在可知,她为了保你,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了么?”

  “住嘴!”凤离渊深深吸气,怒道:“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若是大哥事事都肯留个心眼,你们何苦闹成现在这样?”看到凤离渊继续攻击,虽然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是凤宁澜还是咬着牙忍下来,一次次的防御。

  “我杀了你!”凤离渊的双眼已经红透。

  “杀了我……我自认输得五体投地,但是……”再次接下一击,凤宁澜看着二步步紧逼的凤离渊,突然会心一笑:“若是杀了我,能让大哥觉醒就好……就算是我临死一言吧,大哥……你不要在那么冲动,凡事……多信信她吧……”

  “呵……这话,”凤离渊收回剑,又一瞬的停顿,虽然心中有些慌乱,但是他仍然镇定道:“一点也不像是从身为她丈夫的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怎么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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