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娃女皇和温妮莎女皇便装出行，找到佛爷的时候，佛爷在学校刚刚下班。
嗯，场面还挺尴尬的。
“秦老师，最近有谣言说我喜欢你。”一个德鲁伊小女生一本正经地堵着办公室的门，把秦讲师堵在里面，“我觉得我需要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是真的。”
被学生第N次告白的秦讲师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流程了。
“你今天这样说话，明天我就要收到一份教务处的警告信。”佛爷同样一本正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早上能在办公桌上看到一篇一千字的检讨，能够让我跟学校解释清楚，好吗？”
“一千字的告白信是吧？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欧帝斯！送客！”佛爷揉揉自己的脸，叫道。
欧帝斯像影子一样出现在小女生背后，拎小鸡似的把人给拎起来：“杰娜同学，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实战训练。”
“不不不！老师，我不需要！”
“相信我，你现在特别需要，因为你皮痒。”欧帝斯带着人就大步离开了。
秦讲师无奈地抱着自己的水杯，一脸绝望：“我什么时候才能评教成金牌讲师啊！什么时候！”
办公室里的其他讲师都不由得低声轻笑起来。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少的时候是一次，多的时候会一天五次。已经成了皇家学院导师们每天茶前饭后的谈资了。
不一样的是，今天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两位女皇陛下驾到。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佛爷一脸深沉的表情，“从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当个好老师。”
“你教了学生什么——如何勾搭自己的讲师？”诺娃冷笑道。
“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佛爷瞪大了眼睛，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检察官！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讲师！我看错你了！哼！”温妮莎显然更加戏精，入戏速度不可思议。
“不，我亲爱的温妮莎，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秦戏精飙戏自然是没有怕过谁。
“你解释啊！我看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温妮莎怒目而视。
“事情是这样的……”
“啊，我不听我不听！都是骗人的！”
无懈可击的逻辑——你还有什么解释，你说啊。然后就是，我不听我不听。
你这样让我很难接戏啊！
“咳！”诺娃女皇在旁边看得尴尬癌都要犯了。这两个戏精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详谈。”
“啊？啊，哦，那走吧。”佛爷挠挠脸颊，脱离戏精上身状态，还有些恋恋不舍。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们依然处于世界观崩坏的恍惚中：不可能，我大埃尔精灵帝国的女皇绝不是这副不靠谱的模样！对！我还在做梦！女皇陛下怎么可能一声不吭来学校呢？不可能的！
皇家学院大得很，走在幽静的小路上，永恒之树挡住了所有的阳光，阴凉又不至于太阴暗，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呐，有什么事儿，说吧。”佛爷坐在路边的石椅上，拍拍椅面，邀请两位女皇坐在简陋朴素的椅子上。“我时间不多，等等还要上一节公选课。我家人偶要是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诺娃浅笑着打起官腔：“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汇总上来的报告，秦大检察官的业绩斐然，查处的帝国隐患之巨大，实在令人佩服。朕特地前来嘉奖，希望秦爱卿再接再厉……”
佛爷却眯起眼打断了诺娃毫无诚意的开场白，她歪了歪脑袋：“如果你要说这些场面话，那现在就可以回宫了。女皇陛下，求人要谦卑，求佛要虔诚。”
秦若羽这个人真是恶劣至极。
平定复国组渗透的是她，但诛杀各地贵族引发骚乱的也是她。现在帝国要她平定骚乱，她又要坐地起价。
比起养寇自重还要恶劣得多呢，这个糟糕的家伙！
“你！”诺娃一阵气结。
相对来说，温妮莎倒是看得开，毕竟这也是佛爷之前就警告过的事，当任大检察官的时候就说得明白。
“佛爷把后续工作也顺便做了呗。”温妮莎像猫一样凑近前。暗夜精灵拥有感知灵魂的天赋，让温妮莎忍不住想要贴近佛爷。
“公爵爵位。”佛爷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痴心妄想！”诺娃大怒道。
“好哇，你要哪块封地？”温妮莎反手就把自己的搭档给卖了。“帝国三个底子不干净的公爵，你看上哪一块？”
诺娃也愣了愣，清醒过来。公爵领主虽然对帝国是一个威胁，但同时也拱卫着帝国边境的安全。一连铲除三个大公爵，帝国要维护稳定，恐怕也有些吃力。如果让佛爷来扛这个担子……好像也不错。
但事实上，温妮莎完全没想那么多——反正有空地啊，那就封呗。
“封地，我可以不要，但封爵要有——本佛爷就是这么虚荣。”秦若羽翘起二郎腿，“当然，三个大公爵突然下线，帝国可能也会有点压力，我可以帮你们扛一段时间。”
诺娃女皇默了默，缓缓道：“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据我所知，你基本一直在帝都没有离开，每节课都有按时上班。可是‘黑灯’却依然活动频繁，不像是没人领导指挥的样子。”
“啊？你们没听过分身术吗？”佛爷指了指地板，“影子。”
诺娃和温妮莎这才悚然发现，坐在她们旁边的佛爷竟然没有影子！
虽然永恒之树遮蔽了绝大部分的阳光，但还不至于暗无天日，到底是有些光线还能看得清楚的。诺娃和温妮莎都有淡淡的影子，而佛爷是真正没有影子！一点儿都没有！
“镇压异动是吧。”佛爷有些惆怅地扬起小脸，给自己点了一只漫星草细雪茄，碧绿的眸子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有些忧郁，“又要死不少人了。本佛爷的影子性格比较爆，又不爱动脑子，偏偏拳头还不小。这横冲直撞的……唉。”
“没关系。”太阳王颇有杀伐果断的气魄，和壮士断腕的英武，“腐肉和毒血剔除，帝国才能走得长远。埃尔精灵帝国不需要蛀虫！”
当时诺娃和温妮莎都觉得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一个月后各地发来的报告依然让两人瞪大了眼睛。
装饰繁复奢华的皇宫里，诺娃女皇把奏折摔在桌面上，暴跳如雷：“七十万！那个混蛋！她把整个沧澜海涯涂成血色！整整七十万啊！”
月灵王温妮莎也默了默，七十万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精灵的尸体几乎填满一整个海岸线！
“她说得没错，她影子性格确实暴躁。”温妮莎嘀咕道。
“我现在就极其暴躁！”太阳王诺娃女皇只想把权杖撬开佛爷的脑袋瓜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温妮莎幽幽道，“一个复仇军被覆灭，另外两个公爵遗子也停止了复仇军的行进。只是局势稳下了，不是吗？”
诺娃暴跳如雷，但是面对这个事实也无话可说。确实，黑灯以狂暴姿态平定了帝国动乱，那些打着复仇旗号的谋反军队不得不偃旗息鼓。风雨飘摇的帝国刚刚开始的动乱还没酿成大祸，就被硬生生扼杀。
七十万生命的代价，或许已经已经很低廉了。如果这些谋反军队真的兵临城下……后果不堪设想！
而另一边，秦若羽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影子铸就了怎样的业力缠身，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镇压动乱到底是怎样的大开杀戒，佛爷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已经厌烦了杀戮，甚至有点儿讨厌自己影子。这么浮躁可不好，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和自由可不太相符。
但她也不想管束影子太多，佛爷最近在酝酿第三轮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