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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停蹄

后宫好乱 千里清秋 11102 2022-04-30 10:35

  两年不曾来过,但这九华山后山的树林却似乎没有丝毫改变。

  借着透过树隙的斑驳月光,璃月依稀寻着旧路慢慢走着,记忆如潮,一地涌入脑海。

  如今想来,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那日伤心之下,如果她不是胡乱走至此地,就不会遇见叶千浔,不遇见叶千浔,她必定不会等到第二天凌晨才离开,也就不会阴错阳差地遇见化名曲流觞的慕容倦。如不遇见慕容倦,她也许就不会去到阿纱姐所在的那个酒楼,不会阉了那个郡王,不会碰到皇甫绝一行,不会在逃离途中遇见燕瑝,不会和观渡达成协议,不会去朱武门,不会因为阉了郡王之事再逃往南佛天一岛,不会遇见苏吟歌、金缕……

  一切,仿佛都是由此地起源,她无所知觉,却已经越走越远。

  想回头?时间不能倒流。

  她也不想回头,这一路走去,有悲有喜,但这两年的记忆是多么的鲜活,生活是多么的充实,如不是遇见他们,想必她又会在哪条烟花柳巷,哪个妓院中虚掷两年吧。

  如果说她的人生只能在平淡的空虚和曲折的充实中选择一种,毫无疑问她选择后者,哪怕最终结局惨烈。

  就像开在怡情居庭院里的花,不求永恒,只求曾经来过,绽放过。

  如此想着,眼前一切的障碍似乎都不成为障碍了,有一颗豁达的心,什么样的困难都能克服。

  是的,她现在要回去找苏吟歌,找慕容倦,找金缕,从中斡旋调和矛盾,明天去找玉无尘,看看他和云浅之间到底在搞什么鬼。

  抬起头,她舒了口气伸个懒腰,刚想往回走,眼角却瞥见不远处似乎隐隐有亮光。

  她侧过头定睛一看,心不由跳了起来。

  是两年前她和叶千浔藏身的那个山洞,淡淡的火光忽明忽暗地在洞口的灌木丛上跃动,里面一定有人点着篝火。

  会是谁呢?会是他吗?

  她有点迟疑,不知自己该不该过去。

  既然拒绝了她书信相邀,他此刻又来这洞中为何呢?这洞中除了他们之间的回忆,难道还有别的?

  还是说,他拒绝了她的相邀只是想等她主动去找他,挽回一些他大男人的面子?

  叹息,自从身边有了金缕苏吟歌之流,她真的觉得,叶千浔那点小小的别扭不值一提了。

  稳了稳心绪,她缓缓向那山洞走去。

  如果是他,半年不见,看看他如今过得如何也好。

  如果不是他……哪个兔崽子敢擅闯她和他的回忆之洞,必飞天一脚伺候!

  脚下厚密的杂草渐趋稀薄,当她双足终于踏上零星的碎石时,她已来到洞内。

  洞内果然点着一丛篝火,篝火那侧,一名黑子男子倚着石壁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不必看脸,单看那苍羽般的短发和熟悉的身形,她就知道,真的是他。

  他似乎不甚在意来者是谁,抬头的动作慢条斯理而又漫不经心,然而那瞬间投过来的目光却冷而黑,慑人的杀意足以让一般人手足发颤。

  很显然,他也不喜欢有人擅入这个对于他而言有着特殊含义的山洞。

  看到璃月的一刹,他冷黑的目光凝滞了,火红的焰色在他仿若还带着冰雪色泽的清丽面庞上流光掠影,梦一般的动人。

  璃月看着他,眼前的他熟悉而又陌生,之所以说他熟悉,是因为他此刻冷遂血腥的气场,像极了他们初见面时他的样子。之所以说他陌生,是因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留给她的印象都跟檀郎无异,如今看来,他终是从檀郎的阴影下走出来了。

  天知道,她最初喜欢的就是现在这样的他。

  他站了起来,隔着篝火与璃月遥遥相望。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眸光中显而易见抑着一丝惊诧……抑或说,微微的惊喜。

  璃月心中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嘴角勉强扬起微笑,道:“好久不见,好巧。”说实话,在自己强上过他的地方说这样的话,感觉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诡异。

  叶千浔没有搭腔,就在璃月感到有些尴尬之际,他却突然开了口:“刚刚坐在这里,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来。”

  璃月微愣。

  “我等在这里,其实心里是笃定你不会来的,却莫名其妙地想一直等下去。刚刚抬眸那一刹那,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也不管璃月有没有反应,兀自絮絮道。

  “为爱放手,宁愿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也不愿继续留在你身边,追根究底,还是自己爱得不够深吧。我承认,我无法放弃你,却也不想强迫你。只要你爱我,不管你最终选择的是不是我,我都选择你。告诉我,你爱我吗?璃月,你爱我吗?”他看着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成熟稳重的语气,深情地问她。

  璃月不知道是什么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又为何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她只知心中的情潮呼啸而来难以自制,只能凭借本能反应做出最最本能的举动。

  她绕过篝火一下扑入他怀中。

  叶千浔伸臂紧紧拥住她,失而复得的欢喜与激动涨满了他的胸膛,却犹不甘心道:“你还没回答我。”

  璃月脸埋在他胸上,闷闷道:“你先回答我,我写信邀你你为何不来?”

  叶千浔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道:“那时我正闭关练功,没收到,半个月前出关才看到。”

  璃月:“……”

  叶千浔:“现在轮到你了。”

  璃月撅唇:“偏不告诉你。”

  叶千浔:“……”

  叶千浔:“你欠收拾么?”

  璃月:“嗯。”

  叶千浔:“……”开始动手动脚。

  璃月挣扎着推他:“你还当真?”

  “没听过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叶千浔一本正经地一把抱起她。

  “死性不改!”璃月笑了起来。

  洞中嬉闹之声顿起。

  ……

  洞外。

  玉无尘雕塑一般僵在那里。

  粘滑的血,顺着他右手指缝淅淅沥沥地向下滴落,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握在手心本想用来对付叶千浔的两枚飞梅弄晚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肉,他垂下眸看了看,忽的一振衣袂,无声无息鬼魅般消失在密林深处。

  洞中,那堆篝火的光和热越来越弱,然而气氛的热度却节节攀升。

  叶千浔靠坐在洞壁边缘,璃月衣衫不整地跨坐在他的胯间,小手搭在他肩上,灵巧无比地扭动着小腰套弄骑乘着他。

  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夹杂着微微的水泽声此起彼伏的在洞中隐隐回响,快感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叶千浔绷得死紧的神经,他目眩神迷地看着骑在他身上小脸绯红的女人。

  藕荷色的纱衣凌乱地堆在臂弯处,弧线流畅的肩颈近乎完美地呈现在他视线中,沁出薄汗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犹如旭日中金光照顶的雪山,折射出雪晶般的纯净光芒。还有那傲然挺立的雪峰,也正随着她起伏的动作一上一下的在衣襟下忽隐忽现。

  叶千浔发现,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经常性为零。

  他直起上半身,一手搂过她的纤腰吻上她的脖颈,一手按上她因为汗意而滑腻的翘臀,控制不住悍然地向上顶去。

  “啊!太深了!嗯……”他的突然袭击让璃月猝不及防地惊叫起来,随即又被他以唇封缄。

  禁欲半年的男人一旦发起春来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好在耐久力也不够,璃月刚刚在他的激狂中攀上顶峰,他便紧跟着缴械投降了。

  璃月趴在他胸上,喘息不定却还在迷迷糊糊地想:貌似男人多了也不好,从和苏吟歌在一起至今,貌似就没几夜是自己单独过的……唔,身体感觉有些使用过度啊。

  少时,她舒缓了急促的喘息,伸出指尖,在他因汗湿而显得格外性感的胸肌上画着圆,听着他仍响在耳畔的动人喘息,问:“此番你来,是要争武林盟主之位么?”

  “嗯。”他伸手,轻轻捋开她黏在他胸前的长发,看着她粉艳的脸颊。

  “有几成把握?”璃月问。

  他似被她弄得有些痒,伸手握住了她作怪的爪子。

  “我从不低估自己,也从不低估对手,若你一定要问,我只能说,五成。”他中肯道。

  “你一定能赢的,玉九霄不是你对手。”璃月肯定道。

  叶千浔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笑意,道:“这么相信我?”

  “那当然,我的男人,岂是玉九霄之流能比?”璃月说着,扭头小小利齿啃上他的胸。

  叶千浔吃疼,眉头微蹙了蹙,随即嘴角却又漾开一丝宠溺的微笑。

  “哎,你不是说玉帘秋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么?她怎么又回来了?”璃月突然想起这件事。

  因为她死活要嫁给我,我不答应她就绝食,最后没办法我只能放她回来。叶千浔心中这么想着,换做以前的他,定然就这么说出来了,然而想起以前多少次就是因为自己说话太直接,不懂得换种方式而一再惹她生气,吃n堑长一智的他这回终于懂得避重就轻了。

  “她始终没办法接受我是她哥哥这一事实,且雪山上的生活她也不能适应,整天哭嚷着要回来,我没办法,只好放她回来。”他道。

  “她在血影宫呆了那么久,如今却完好无损地突然回来,难道玉氏不会起疑么?”璃月问。

  “我也曾担心过,但如今看来,他们似乎没有对她的身世起疑。”叶千浔狼爪不安分地搭在她光|裸的肩上。

  没有起疑?璃月心中更加狐疑起来,别人她不敢说,玉九霄那个人小肚鸡肠疑心最多,这一点她在这里五年摸得再清楚不过。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对玉帘秋这个庶出之女起疑?

  嗯,这里面一定有鬼。

  “不管如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许你为她而死,如果你为了保护她不顾自己,我第一个杀了她。”璃月抬眸威胁。

  叶千浔自然听出她言语中对自己的在乎和关心,伸手掌住她嫩滑的脸蛋,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不得你允许,怎敢轻易送人?”

  “这还差不多。”璃月笑着重新腻在他胸前。

  两人东一茬西一茬地聊了一会儿天,璃月正有些昏昏欲睡,蓦然发现一直未从她体内退出的凶器又悄悄地膨胀起来,心下大惊,忙推开他借口说身上太粘腻难受,要回去沐浴。

  看得出来叶千浔真的很欲求不满,却也没有强迫她,两人收拾一番后刚走到洞外,叶千浔突然停住脚步,同时伸臂拦住正要迈腿出去的璃月。

  璃月被他这么一阻,这才后知后觉地捕捉到空气中一丝隐隐的血腥味儿。

  叶千浔蹲下身子,摘下一根带血的草茎,放到鼻尖轻嗅了嗅,道:“此人离开不超过一个时辰。”

  璃月扶额,两人刚才在洞中太投入了么?竟然被人偷窥都不知道。

  “无声无息,无影无踪,此人轻功高绝,只是……”叶千浔判断着,低眸看着沾着血迹的那几片草叶,“这血是怎么回事呢?”

  “必须找到这个人,也许,他听见了你我关于玉帘秋的对话。”璃月道。

  叶千浔点头,道:“此人来而复往,竟都没有惊动我,江湖上将轻功练至如此登峰造极的没几个人,玉氏里面应该只有玉湛华玉九霄父子二人。如果是江湖中人,能有如此轻功造诣者必是各门派数得上的人物,做事应有分寸,只是听了你我的谈话,无凭无据应该暂时也不会去向玉氏告发。我还有时间。”

  叶千浔本想带璃月回他的住处,璃月没同意。

  回薮春馆沐浴过后,璃月十分疲累,却强忍着睡意去玉茗馆找苏吟歌。

  问了守夜的侍卫才知道苏吟歌被安排在了哪间房。时近凌晨,他房中却还亮着灯。

  打开门见是璃月,他愣了一下,随即一言不发转身走回房内。

  璃月跟着进去,关上门,道:“金缕答应,待他登上帝位便会拿出解药。”

  “不错的缓兵之计,可若届时他不交,我们又能奈他何?”苏吟歌坐在灯下,脸颊和脖颈上的伤口都已经上了药,但看上去依旧怵目惊心。

  璃月心疼而歉疚,走过去道:“他不是也中着你的毒么,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尽量的和平解决此事。”

  苏吟歌梗过脸去,不语。

  璃月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颊,却又担心碰疼了他,迟疑片刻,问:“还疼吗?”

  苏吟歌背过身去,没好气道:“你看好金缕便好,管我疼不疼。”

  看他负气的样子,璃月又好气又好笑。这可算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吃醋的样子吧。

  “我是不好,不该抽你,可你也不对啊,干吗傻站着不躲?平时看着精明,关键时刻笨得离谱。”璃月戳着他的肩膀道。

  苏吟歌一抖肩,道:“我躲了你就不会再抽了么?不抽到我你能停下么?横竖都要受这一下,我何必枉费力气做猴戏上蹿下跳?”

  璃月想想他的话,说的也对。

  当即贴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肩,讪笑道:“好,我错了,我道歉。不过你可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不准再对我使心计。”

  “金缕那厮使的心计比谁都多,你怎的不教训他?你就是偏心!”苏吟歌不回头,气哼哼道。

  “他小嘛。”璃月脱口而出。

  苏吟歌显然因为她这个理由炸毛了,霍的站起身走到里间,怒道:“这么肉疼他小,你何不干脆收他做儿子算了!”

  璃月瞠目,儿子?好久没领教他的毒舌功她一时还真适应不了了。

  见苏吟歌这醋喝得盆满钵满,一时间怕是倒不掉了,她挠了挠额头,道:“你这是无理取闹,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不领情便罢了。哼,我看我家小倦倦去。”言讫,转身便走。

  小倦倦?苏吟歌一阵恶寒,然还未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眼见她马上要出门,他从里间探出头喊道:“他睡了。”

  璃月不理他,三两步就消失在门外。

  看着她衣角在门外一晃不见,苏吟歌愣了愣,恼怒地一边撕扯月门处的锦幔一边踢墙。

  这偏心的死女人,多哄他一下会死么?会死么?掀桌挠墙啊——!

  慕容倦房里灯火不明,璃月以为他睡了,轻轻推开窗翻身进去,却赫然发现黑暗中床上倚着一个床沿上坐着一个。适应了房中昏暗的光线之后,璃月看清了倚靠在床上的是慕容倦,而坐在床沿的,竟是燕瑝。

  “你、你们……”璃月站在屋中,伸手颤抖地指着两人,一向能言善辩的她此刻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她很不愿想歪,但是,深更半夜,一片黑暗的房里,两个大男人不点灯,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沿,还挨得那么近……她不往那方面想该往哪方面想?!

  燕瑝和慕容倦两人显然也有点呆,他们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要换做其他人,突然闯入也没什么,凭两人任何一个都可以叫擅入者顷刻毙命。可偏偏这人掀开窗牗的那一刻两人都看出了她是璃月,当下躲不得也杀不得,只好维持着原状被她抓现行。

  “璃月,你别误会,今天是十五,他月蛊发作,我是来看他的,没有别的意思。不信你看,我们都衣冠整齐,手脚规矩,嘴唇也没湿。”燕瑝一本正经地解释。

  璃月迟疑着走近观察一下,果然两人没什么异状,这才放下一颗心,却犹自狐疑地打量着燕瑝,道:“你要看他什么时候不能来看,偏这大晚上偷偷摸摸的……”

  “习惯了……咳,那个,璃月,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燕瑝不慎漏风,忙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

  璃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比起燕瑝来,她一个女人大晚上偷偷翻进男人的房间似乎更可疑,而且,还是在白天她刚跟燕瑝缠缠绵绵叙完旧情的情况下。

  这个认知一冒出来,她双颊一阵发烫,好在屋里没有点灯,两人应是看不出她的异状。

  “那个,瑝瑝,你该是知道的,我与他是多年好友了,今天也是刚得知他中了月蛊,所以来探望探望。”璃月假作正经道。

  “哦,探望……缘何这么晚呢?”燕瑝问。

  “呃……”璃月挠头,今夜她先是抽了苏吟歌一顿,然后又发现慕容倦中蛊,紧接着回去和金缕摊牌,然后又碰到叶千浔欢爱了一番,再来看望苏吟歌结果他不领情吵了一架,然后马不停蹄地来了这里。

  她一刻都没耽搁啊,只是……忙了一点而已。

  但,这一连串的事情,只怕不足与外人道吧。

  当即化语塞为羞怒,过去扯着燕瑝就往门外推,恼道:“你管我来的是早是晚,我有话单独对他说,你回去洗洗睡啦。”

  将燕瑝推出门后,璃月转身来到床前,看着床上始终沉默无语的男人,僵了片刻,问:“可不可以告诉我,谁对你下的月蛊?”

  “苏吟歌比金缕好。”他突然冒出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

  璃月愣了一愣,一股无名业火突然从心底腾腾冒起,她盯着黑暗中男人泛着幽光的眸子,咬着牙问:“你要不要建议我嫁给谁比较好?”

  “苏吟歌。”他没有迟疑,“无论从性格,还是家庭氛围,他都好过其他……”

  他还没说完,璃月已经扑了过去,一下将他按倒在床,气怒至极有些气喘地问:“你是曲流觞吗?曾经那个曲流觞和你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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