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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调兵遣将

福福得正 石月初八 7387 2022-05-28 10:38

  她和他是高中同学,起初相识的契机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萌动的喜欢是开始,而在她以为他们在往恋爱发展的途中,却又敏锐发现了他有一个初中时暗恋的女生。怀揣着不会很好的心情,听着他对她说着对那个女生告白被拒的事。

  或许是出于在意的同情,被拒绝受伤了,那听到还有人喜欢自己会不会好过一点?或许是出于想尽快灭掉自己无望又麻烦的心动?又或许是预感到若是再坚持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对他告白了。

  拒绝后又潇洒做人吧。当时的她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什么都没表示。短暂的中断联系后又莫名其妙地再聊上。是太年轻定力不够吗,两个人奇怪地相处着,度过了很长一段带着青春悸动与烦恼的时间。

  后来的发展很平常,又略带酸涩。

  偷偷交往,交往中,计划未来。过程有幸福快乐也有酸楚不安,而他暗恋的女生,没有如交往伊始说的已经过去,反而日益成为了她和他之间再也无法坦诚相待的原因。

  然后,在他出发去实习的前一周——

  对不起。

  我和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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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她需要我照顾。”

  ——

  “我说过了我不是好人,你找过个吧”

  这是真实想法吗。

  “我们不合适,没有话说”

  读书时候很多话呢,她也很多话呢,后来是你都不想说了。

  “你比我高”

  你说过完全没事,牵出去会很得意。

  “你是单亲,我们家……”

  唯独这一条,你不应该说的。

  因为她需要炸毁自己的内心承认你是对的,她真的是自己瞎。

  有些太过重创了。

  她自己,也还能好好活下去的吧?

  怎么会完全看不到还有未来?

  真是神奇。

  好疼。

  怎么会这么疼?

  死掉的话会更轻松吗,要死吗,也不怕死,可是恐惧死的方式,她怕疼。

  亲人都会为她哭吧。明明什么都没有报答,总是只顾自己的事也不怎么关心他们。

  这样走掉他们要怎么办?愧疚会有用吗。

  她的疼痛,她的错,还要推给他们去承受吗。

  逃避做错的事,放弃还有无限可能的一生,丢掉本该好好承担的为人子女后辈的责任,多么卑鄙的自己啊。

  连思考死的原因,也是自私的选择。

  曾一直敬仰古代浴血奋战战死沙场的将士,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来到战场,死亡那刻皆是有意义,死得其所的。

  和他们相比,她又在想着什么蠢事。她现在到底变成了谁?太丢脸了。

  活下去会痛好久吧,这种剜心的感觉真的很可恨。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时间是最好的药么。这句烂大街的话,此时想起竟觉莫大安慰,那么多人重复着这句话,她也能相信它吗。

  等到了不再生不如死的那天,一定可以冷静地找到办法补偿自己受下的一切,为自己做出最好的安排。现在,不要急着做任何决定,请允许她稍稍停一会。

  还有很多事没有开始做,很多做错的事没有去改正,很多对不起的人没有去道歉,很多很多事。

  努力熬过去,时间一定可以救她的。

  ——————

  失恋最黑暗的日子是前十天。

  泡在绝望里,神奇地睁眼到天亮果然无睡意,哭到真的没有眼泪流出来,在家人面前演正常演得可以拿奖。

  在毫无色彩的日子里,恰是平常的家人朋友细细流露出的情谊,魔法般悄悄刷亮她的世界。

  原来恋爱真的不是全部。

  分手后的第十天,察觉到了这件事。

  一天一天地努力着,一天一天地成长着。

  时光流逝,日益觉悟。

  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

  只不过短短的这一下眨眼到那一下眨眼间,阿福就想起了很多前尘往事。

  她珍惜活着。

  “罢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对坐的阿福眼神透过自己不知看到了何方,夕阳从她身后袭来,发丝、脸庞、颈项边缘都染着光,很平静的脸,却又淡淡地吐纳着有些异样的话语,像是入了魔障。玄玉一时却也没了兴致,只是那玉佩……之后再派人去寻罢。

  边上的秋实只当她经了这一回摔便知惜命了,没作他想:“阿于的玉佩物什我们确是不曾见的,再一件给你换衣裳时我也在场,阿福决不是不知羞耻之人,当时你的状况确是凶险,我们无奈才出此下策。男女虽有别,然医者父母心。我们虽非医者,但救人危难之时,着实是考虑不了周全,望阿于宽心。”

  “此等浅显道理我并非不知晓,只是一时羞愤难平罢了。这两日承蒙照应,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大可嘱托我,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田秋实,这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秋实得体应答,应付自如。阿福在一旁默默听着,不发一言。

  啊。她都好久没有想起来这些细节了,今天怎么会突然就都记起来了呢。

  努力习惯这里的生活,鼓起的斗志,这刻就被牵引出来的情绪给浇透了,毫无归属感。无论如何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这股兜头罩下的低气压是什么鬼!

  “不多打扰,先走一步。”说完玄玉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阿实,去吃东西吧。”吃饱就有力气和消极情绪作斗争!不要想之前的事!她连失恋都熬过来了,还会怕什么?!

  “嗯?你饿了?这件事总算是结了。咱们走罢。”二人夹了书本便往后院去。

  “嗯,是了结了。”可因着今日的情绪她对玄玉怀揣了抗拒。这种人她不喜欢,敬而远之好了,“靠前院这边好像都没什么人走动的?”

  “若无要事考生是不会过多接触仆隶的,前院仆隶聚集,因着这种缘故刚刚那小亭我们才得以独享。”

  这是个等级界限更分明的时代,要轻松自在地活下去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啊:“嗯。”

  二人拐进了居住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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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恳请您准许女儿前往大顺。”

  跪坐在大殿上的少女,肤若凝脂,精致的五官带着一股异域的娇媚,摄人心魄。缀满点点宝石的衣裙包裹着她姣好的身躯,随着她跪拜的动作彩光闪烁,灼灼生辉。

  “你就断了这个念想罢。现如今大顺暗潮汹涌,危机四伏,这种时候你要是卷进去,父王就等于失了先机,更要受制于人。”端坐在大殿高堂的乌那王翻阅着手里的文书,不时勾画几笔。

  “可阿玉——”

  “梦姬,这里是大殿,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父王教导的你都忘了不成?”乌那王伸手拿过一侧的玉玺往文书上盖,“此次六皇子逃回大顺,将会掀起一番波动,如今各方势力都有所动作,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眉目了。你只管安心待在宫里,时机到了,父王会让你去大顺的。”

  乌那王平静的声线里潜藏着不怒自威的魔力,梦姬自知已无商量余地,况且父王应允时机成熟便让她去大顺,父王是不会食言的。内心挣扎几番,还是隐忍地退下了。

  梦姬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外,乌那王方从奏折堆中抬起眼。这个女儿啊,虽聪颖漂亮,但心性浮躁,不知今后她在那个皇宫里,能否一切顺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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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那处已派了暗卫护着,司幽阁那位云安去请了。”沈念秋入得门来回禀邢少连。

  这几日精神过度紧张,今日寻到了玄玉才稍微放松了下来,难得地泡了个澡,一身便衣的邢少连少了几分威严肃气:“嗯,阿秋,此去京城你有什么计策?”

  “六殿下的踪迹已经暴露了,如今想必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去京城的路上定不会一帆风顺。此次殿下回来本就事出突然,仅依靠我们这些人怕是到不了京城的。皇上派兵还需时日,你爹又在东边打仗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此时若亮出身份在各府城借兵力护送通行,怕是暗里刺客来得更繁密,况且朝中个别势力可不容小嘘。”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也甚是疲累,沈念秋接过邢少连递过来的茶碗顺势坐了下来,“六殿下如今在京考的车队里,在皇上的人来之前,让殿下屈尊在那儿,不失为一办法。认得殿下的人如今没几个,待认得之时我们也可撑到司幽阁的人来救。退一步讲,京考的车队里,恰好有那位大人的公子。”

  “派人盯着他,必要时可有大用处”这颗大棋居然送上门来,这是老天爷的安排么。

  “安排好了,觉明在盯着。”觉明可是暗卫之首。

  “徐大人和后卫可有消息?”徐怀谷,几日前的夜晚,这个人带着六殿下夜入南暗营。当日恰巧轮到他坐守南暗营,当徐怀谷从怀中拿出信物——九根九寸长的白发丝递给他时,他震惊了。

  八年前暗营突然出现了一条绝密营规,当遇到手执九根九寸长白发丝的人来见,暗营所有人等必誓死效忠此人,听其调遣直至抵达京城面见吾皇!

  得知来人带着的是六殿下时,他也有一瞬是怀疑的,然而只是一瞬而已。六殿下八年前突发急病而死,和暗营八年前颁布的营规巧合得不可思议。皇上用这种方式必有皇上的道理。

  徐大人虽没详说,但这八年六殿下被困于乌那国没错。只是不知乌那王困了殿下这八年却毫无风声是在谋划什么。

  “从今日传来消息的信上日子推算,徐大人明日该抵达京城了。后卫的九道飞鸽急令已抵达京城,此时皇上已知晓六殿下遇袭,不出五日南方的兵力会集结靠拢。”

  “接下来的五日,我等是要好好守住了,”五日,援兵该到了,“整队,明日和京考车队一齐上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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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浓的夜色渐渐被稀释,此时虽说还是夜里,然而就算没有烛火也可分辨周围几米的物体。络绎不绝的马车从驿馆大门缓缓而出,在门前齐整地排起了长龙。

  一旁的岔路口来了一群人马,马护卫已经过去和为首的人嘀嘀咕咕有一阵子。

  “属下领命!邢大人往这边请”马护卫和邢少连是旧识,数年前幸得和邢少连在战场并肩拼杀过,如今邢少连官及三品,又有皇上谕令,他虽常年远离京城,然而官场规则他还是熟知的。此刻领着邢少连一等人马去和自己的人马接融,“各位,近来世道不安,京城思虑再三加派了人马,这是邢护卫。此去京城这一路还望诸位彼此照应着些。”

  邢少连一早就让自己的人换上了一般护卫的衣裳,也有着习武之人的气息,故此时彼方的人也没有怀疑,信服了马护卫的说辞,只是惊异于这位邢护卫的颜值怎地就这么高。

  两股人马相互交谈了几句,分配好各自的任务,考生陆陆续续地就出来了。如往常一般的程序,小半个时辰后,车队在烛火的护送下缓缓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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