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医妃难囚:王爷请听命

第三百八十五章 证据确凿

  没人理会嘴里闲不住毒舌的封消寒,哪怕林醉柳知道,其实他心里对自己眼睛瞎了这件事也并不开心。

  主要还是因为,廖銮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

  如今两个人的证据都已经拿到手里,别的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他只需要稳住邑阳城主,然后让他说出所有实情。

  他立刻去了邑阳城的城主府里。

  城主府大门紧闭,里面一片安静,像是没有人住一般,廖銮觉得实情似乎不太对劲儿,不禁皱起眉来。

  他立刻放弃了从大门进屋,转而从墙外翻了进去,城主府四周的围墙很高,他翻的倒是轻而易举。

  廖銮悄无声息的进到院子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那声音不大,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的恨意,恶狠狠地道:“你敢背叛我?没有人能背叛我,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接着就是一阵“啊,啊”的沙哑叫声,廖銮吓了一跳,再顾不得躲着藏着,几步越过月亮门到了前院。

  假山旁边的凉亭里,布政使正一脸阴笑的看着邑阳城主,眼眶充血泛红。

  而邑阳城主此时正倒在地上,那张肥胖的脸上此时泛着青绿之色,嘴巴大张,显见着已经有些不行了。

  廖銮着实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情景,吓了一跳,顿时往前走了几步,大声怒斥:“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声怒喊把布政使吓了一跳,他猛然站起身来,朝着廖銮的方向看过来,接着整个眼睛瞪的灯泡儿似的大。

  凶杀现场被人看见,他整个人僵的动也动不得了,廖銮却是直接三两步跑到二人身边,直接控制住了布政使。

  “你杀了他?”他开口问道,不过心里已经十分笃定了。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王爷。”被人挟住胳膊,布政使似乎才回过神儿来,急忙大叫着,“是他自己犯病了,跟我没关系,真的不是我啊,王爷明察。”

  这话廖銮信了才是有鬼,他又稍微用了用力,引来布政使更大的叫声,这才略微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还不说实话?”

  “说,说,您轻一点,我这就坦白。”说着,布政使稍微挣扎了一下,这才惨兮兮,油嘴滑舌的道。

  “真的不是下官所为,都是同僚,我又怎么会伤害城主呢。”

  “方才我们还在凉亭里品茶,谁知道他忽然就倒在地上,脸色犯青,喘不上起来,我还来不及反应,您就出现了啊,王爷。”

  布政使说的言辞恳切,若不是廖銮已经听见了这人嘴上说的那些阴损话,几乎就要信了。

  他直起身来了,带着布政使也直起身来,忽然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随着这声哨声,院子里忽然凭空出现了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影,这些人看见廖銮就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把这人给我看管起来,差人回京通知皇上,择日把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本王带回京城里去。”

  “是。”其中一人利落应声,上前就要来接布政使。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人带走了,布政使自然是不能任由的,他知道这些人都只听廖銮的,若是他看不见廖銮了,那就再也没有给自己申辩的机会了。

  “王爷,真的不管下官的事啊,下官什么也不知道……”

  布政使正叫唤着,发现拽着自己的人动作忽然停下了,他回过头来,就听见廖銮沉声开口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他背过身不再看布政使,缓慢却十分清晰的开口道:“邑阳城主,曲州城主,临城城主……这些人,想必你都很熟悉吧。”

  廖銮每念出一个称呼,布政使的脸色就越白一分,这些人都是他域下所管辖的地方,而这些人,都是和他有过牵扯的人,无一没有贪污过朝廷派发下来的赈灾银两。

  这些人廖銮怎么会知道?

  下意识的,布政使就想张口否认,然而,看见廖銮那满脸笃定的神情,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能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布政使也不是个傻的,他当下就意识到,他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

  邑阳城主已经把关键性证据都给镇南王了,他就算杀了他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他被廖銮抓了个正着,晚的刚刚好。

  这下他什么都完了,想着,布政使终于颓然的低下了头,声音里也不复平日里那样夸张讨好,反而带着一丝释然和解脱。

  “没想到最终还是晚了一步。”他抬起头,看着廖銮,“不愧是镇南王,果然是名不虚传。”

  廖銮都懒得理会这种因为贪污而被抓的人,往后走了两步,他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回头来狠狠瞪了布政使一眼。

  “年年闹洪灾,百姓们流离失所,水深火热,而你们这些人,自诩为父母官,却只知道贪赃枉法,丝毫不为百姓考虑,实在该杀。”

  说完,他再也没有回头,转身顺着大门出去了。

  原本廖銮就是想着若是邑阳城主直接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写了告发布政使的信,他就直接把人拿下。

  所以去城主府的时候,他才带上了好几个暗羽卫的人,没想到,才到那里,竟然刚好碰上了布政使狗急跳墙杀害邑阳城主的时候。

  这下,即便是没有邑阳城主的亲笔信,他也可以直接给布政使定罪了。

  “只是便宜了这邑阳城主,做了这么多坏事,竟然什么罪都没受,就这么舒舒服服的死了。”

  林醉柳听的义愤填膺,还伸出手来锤了锤床。

  “好了,反正除了他,剩下几城的城主一个也别想幸免,开心点儿,我们这就走了。”

  “走了?这里已经善后了吗?”

  虽然又过了一天,可是林醉柳的眼睛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廖銮实在是不敢再拖,只想着尽早带着林醉柳走。

  “嗯,这些交给下面的人就行,我已经杀鸡儆猴,没人敢在眼皮子底下作乱。”

  这话林醉柳是信的,她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好,那我这就收拾收……”一边说着,刚站起身来,她就想到自己现在似乎已经不方便收拾东西了。

  第一次,想到这件事,她忽然鼻子酸酸的,有点儿想哭,而且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真的流出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把廖銮吓了一跳,他哪儿还能顾得别的,急忙了两步上前,把林醉柳揽在怀里,心疼的道:“别哭,怎么了?”

  他并不知道林醉柳为什么哭,因为长久以来,面对这个病,林醉柳比他都还要乐观一点,他如何也想不到,原本乐观的林醉柳会忽然委屈起来。

  直到她抽噎着开口说了一句“我看不见你了,我怕我以后都看不见你了”。

  这话说完,她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

  廖銮的心也像是被针被扎了,忽然有些疼起来,那疼细细密密的,不疼却十分难受。

  可是现在需要安慰的人是林醉柳,他就变的极温和,轻轻地拍着林醉柳的背,柔声安慰着,“不会的,过两天就会好了,每次都是这样的,放心吧。”

  虽然如此,可是廖銮心下也早早就有些打鼓了。

  每次林醉柳哪里出了问题,很快就会好,可是这双眼睛,已经过了好多天了,一点儿要好的迹象都没有。

  “没关系,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林醉柳还是在安慰自己,他重复不停地说着这句话,安抚着两个人的心。

  虚掩着的门外,封消寒伸出正要敲门的手缓缓放下,静默半晌,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廖銮终于带着林醉柳离开了邑阳城。

  他们两个已经在邑阳城待了有七八天,连着封消寒也已经待了有四五天,终于离开林醉柳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也是开心的。

  路行两天,第二天下午,马车就到了邑天府。林醉柳不是个喜欢骄奢淫逸的人,但是她真的期待到下一个地方。

  因为廖銮和封消寒,这两个男人真是太吵了。

  他们完全不是姑娘家吵架那样的不愉快,而是冷嘲热讽的,时不时怼上那么两句,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让气氛尴尬下去。

  林醉柳发誓她真是受够了。

  邑天府的情况看着比邑阳城要更差劲儿一点儿,因为水利设施不好的关系,所以大部分地方都淹没了,因此受到灾害的流民也多一些。

  可以说是布政司制下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然而走在大街上,廖銮却惊异的发现,大街上竟然没什么衣衫褴褛的流民,虽然街道看着比平时要萧瑟许多,却真的没有什么无家可归之人。

  向来这邑天府的城主的确是个为民考虑的,虽然因为没钱的关系根本没有办法建坝,对水灾方面也没什么技巧,不过确实是个为民忧心的好官。

  也正是为此,他才觉得这里还没有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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