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田大婶照常在厨房里做饭，炖腊肉排骨，炒了小青菜。

　　饭桌上，铭月埋头吃饭，仿佛没有注意到那偷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入夜，田大牛一如既往地，傻乎乎端着中药过来喂铭月。

　　铭月要自己喝药，田大牛撒娇泼皮不愿意，孩子似两手死死抱着药碗，一口一个“媳妇要听话”。这副模样，居然和纪尘傲娇起来的嘚瑟样儿有几分相似，铭月只得点头同意。

　　今晚的中药，黑黢黢灌满了搪瓷碗，浓郁古怪的恶臭扑鼻而来，苦臭让铭月两条眉毛不自觉拧在一起，这药里---有其他东西。

　　铭月微斜过眼睛，煤油灯昏黄如豆，微亮的光芒下隐隐可见青布帘子边沿，藏匿着的半只布鞋，偶尔轻移动，暴露了布鞋主人内心的不安和期待。房檐上的天蚕丝还串着大蒜，在夜风里委屈地摇摆，它想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还不过来解救它。

　　终于喝完了药，铭月歪头就昏倒在床上。

　　刚“昏倒”不久，田大婶儿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伴随着铁链子拖地撕拉声，慌乱飞速地缠绕铁锁，铭月的两只脚被铐上了冰凉的铁链。

　　“娘，别把俺媳妇儿锁上。”碗落地的声音，田大牛有些慌乱。他想起隔壁阿贵的媳妇，刚来的时候活生生的一个人，戴上脚链后几乎和死人一样，他不要自己的媳妇儿也变成死人模样。

　　“大牛，听娘的话，赶紧把衣服脱了，到床上抱着翠花，按照娘之前教过你的去做！”田大婶狠下心来，将“昏迷”的铭月安放在枕上，老茧粗糙的双手颤巍巍地剥铭月脖颈上的衣裳，花白棉袄褪了两个纽扣，露出白皙无暇的锁骨。

　　田大婶先是一愣，在姣好的锁骨上盯了半刻，刚捡来的时候浑身烫伤擦伤，现在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即使是在昏睡中，那姑娘漂亮的轮廓依然让人移不开眼睛。

　　大山留不住漂亮的姑娘，穷乡僻壤养不起漂亮的姑娘，老村长的叮嘱劝告响在耳边，心头疑惑很快被长期压抑的焦灼淹没，田大婶咬牙，继续剥铭月的衣裳。仿佛有人在无声催促着，田大婶的手簸箕似哆嗦，脱不下的外套干脆直接蛮力撕碎，花白袄子翻飞出白色棉花。

　　灯光昏黄跳跃，谁也没注意到半藏在棉被里的手，悄然握紧。

　　“翠花她的病差不多好了，大牛你轻点抱她，不会伤着她！听话！”

　　上衣留下浅薄的秋裳，领口歪歪扭扭露出白皙的皮肤，往下是起伏优美的轮廓，窄窄纤细的腰身，田大婶深呼吸一口气，弯腰拨开棉被，抬手就要解开床上姑娘的裤带。

　　木桌上的煤油灯晃悠悠跳跃着，小小的火苗子是黑夜的眼睛，燃烧了慈悲怜惜的一方小煤油。“俺不要，媳妇儿她病没有好，俺睡觉要挤着她。”大牛先是震惊，随即见到床上衣裳一件件被扯下的铭月，慌忙吵闹出手阻止，“娘，晚上冷。不要脱俺媳妇儿的衣裳，她会打喷嚏感冒。娘，你说过要俺对媳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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