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雀妆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章 献女进宫

雀妆 Zc 7655 2022-05-06 15:45

  “孩子,听祖母一声劝,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海誓山盟,

  他在意你,是因为山在家在所以情在,若是哪日天塌下来,

  你们被埋在这地中间,山没了家没了,情自然也就没了。

  想要两情长久,也必然要安然于世才行,命都没了,

  谁能确保下了黄泉还能相伴同行?怕是过了奈何桥就忘了前尘往事!

  所以啊,那些个殉情陪葬,都是痴人才做之事,

  真正智慧的人,会高瞻远瞩保着自己的小命等着来日方长。”

  “老夫人究竟想说些什么?”

  她直言不讳。

  “你是个机灵人,想必早就猜到了我今儿找你来为何,

  你和皇帝有过旧情,当朝天子对你念念不忘可是真的?”

  “我....我与皇上并无旧情,只是相识罢了。”

  “你休要瞒我这个老太婆,我瞧的出即便你对他无情,

  他却对你有意。”

  “这不是我说的算....”

  “丫头,被谁瞧上了不好,偏是那天子,

  你也清楚,我们单家是前臣,自新帝登基改了国号,

  衡儿在朝中便一直受百般打压,只怕哪日新帝心血来潮,

  斩杀我单家满门也不无可能,我之所以劝着衡儿归顺便是想着保全家业,

  可如今步步为险,屡屡结冰,这日子都走到哪天都不知晓。”

  “老夫人想送我入宫?”

  爆竹终是问出了想问之话。

  “对。”

  老夫人也不与她周旋,直接挑明了意图。

  “可有问过单公子?”

  她心中一片平静,似早有准备。

  “我想着先问过你之意,再做定夺。”

  单老夫人探究的望向她,却发现她的脸上既无震惊,

  也无愤怒,如一汪湖水般平波如境。

  “我遵从单公子之意。”

  她只缓缓站起身来,道出这么一句。

  爆竹从单老夫人那出来,站在院落中,抬头望着霞云碧空,

  忆起自己昨晚在梦中,宫女们围在她身前,

  为她洗漱更衣,点绛画眉。

  一道人影站在屏风后唤了她一声:“裔初。”

  她瞬间惊醒,冒了一头的冷汗。

  她似乎知道,名叫裔初的女子,究竟是谁了。

  入夜,单衡回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给老夫人请安,

  不想却是不欢而散,第二日第三日皆是如此,

  到最后,他不再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只是叫下人代为通传。

  她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言语,不想单衡夹在她与单老夫人间为难。

  自己心中早有打算,无论单衡做出如何选择,她都不会埋怨。

  终于,单老夫人一病不起,请了许多大夫都说是心病惹了旧疾,人人束手无策。

  单衡每晚回府都守在老夫人身旁,眼见了人都消瘦了一圈。

  “衡儿,祖母的时候可能不多了。”

  单老夫人已经两日并进食,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祖母莫要多想,孙儿定会请来高人为祖母医治。”

  “心病难医,心病难医啊!”

  单老夫人嘴里不住的念叨。

  “我不想眼瞧着单家的基业毁在老太婆手中,

  倒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

  “.....”

  “新皇待你刻薄,单家已在无翻身之日,

  我愧对祖先,愧对单家老小...咳咳咳...

  我若是去了,不要把我埋在单家祖坟,我无颜面!

  记得把我随便葬了便可,反正我是罪人,我是个罪人!”

  被单老夫人这般一闹,单衡更加头疼欲裂,回去房中便发起了高烧几日不退。

  爆竹夜夜陪伴守在一旁,却只听见他总是低声呢喃着梦话:

  “祖母,休要再逼我....”

  半月后。

  单府进献表小姐进宫,名为单裔初。

  宫人在前引路,一行人簇拥一个女子走在长廊中,

  她走在中间,眼前竟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孔雀,花池。

  光是她住的醉酝宫,都要比单府大上一倍。

  安顿好住处,屏退下人,站在窗外望着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

  她心中明白,司延琎一定是故意安排自己住进这里。

  解下腰间的玉佩,忆起今日单衡一直送着她入了宫,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面色凝重,如丧考妣。

  她却似并不在意,一直轻声宽慰他。

  待他下了马车,站在原地目送她消失在甬路尽头,

  两行清泪才从眼中滑落,她不恨他舍弃了自己,

  只是心中忽然空了一块,脚不沾地。

  入夜,单裔初抱着一瓶玉液酒爬上槐树,若不灌醉自己,

  这满心的烦事怎睡的着?

  二更刚过,她趴在树上昏昏欲睡,瓶中酒已少了大半。

  忽然,却听见从大门那传来了脚步声,似越靠越近。

  抬眼望去,来人已到了树下。

  司延琎一身龙袍,映在月光下晃的她睁不开眼。

  “下来!”

  他望着树上的女子。

  “哦....”

  她酒醒了大半,坐起身子打算翻身下树,不料脚下一滑,惨不忍睹的摔了下来。

  司延琎只来得及嘲笑她两声,便瞧见原本放在树枝的酒瓶忽然翻落,此时正朝着她的脑袋直砸而来。

  他眼疾手快冲上前去,一把接住了酒瓶。

  只是酒瓶虽接住了,酒却洒进了她的眼睛里。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好疼!”

  地上的女子捂住了眼睛,只觉得眼珠子辣的快了爆出来。

  “还不快进来!”

  司延琎拦腰抱起她,冲着门外的下人们命令道。

  下人们闻声冲了进来,手忙脚乱的为女子擦洗眼睛。

  “御医呢?去唤几个御医过来!”

  司延琎守在裔初身边,瞧着她躺在榻上疼的不住翻滚,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御医赶到后细细检查了一番,为她的眼睛上好药蒙上了纱布。

  “启禀皇上,单姑娘的眼睛被酒灼伤,不过并无大碍,

  按时涂药,休养几天便会好...”

  “那便好,醉酝宫之事这几天便交由你了。”

  “是....”

  屏退了下人,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本就喝了点酒,又经过这般折腾,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眼睛却还有些微痛,却是完全挡不住困意。

  梦中,一双手一直抚摸着她的脸,

  一下一下,好似猫的胡子在蹭着自己。

  待她再次醒来,眼前却只有纱布,不过听着窗外的鸟鸣,

  天已大亮。

  “有人在吗?”

  她摸索着下了床。

  “在在!奴婢在!主子醒了?”

  似从屋外冲进来一个丫鬟,瞧着她光脚站在地上,

  赶忙过来扶她。

  “你是谁?”

  一直以来都是她自称奴婢,现在被人在面前称主子,她颇有些不习惯。

  “奴婢叫流菀,是今早被皇上派过来伺候主子的!”

  “流菀?真好听的名字!”

  “主子的名字才叫好听...”

  虽看不见流菀,她的声音却是黄莺般清脆。

  “我名字好听?”

  她刚想道爆竹这个名字如此俗气,转眼间便记起自己已经改了名字。

  裔初,却是比爆竹雅致多了。

  “当然好听啊,比我这些菀啊,月啊好听多了。”

  “我的眼睛怎么样了?我依稀记得昨晚,御医似乎说我的眼睛无碍?”

  “是无碍,只是这几天涂药后都得蒙着纱布,

  午间御医便会过来为主子上药,届时不如主子亲自问问?”

  流菀伺候她擦了脸,换了衣裳,又将粥菜递到了她嘴边。

  “多谢了,我自己来吧。”

  “主子,不要总是和奴婢说谢了,

  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

  流菀被她一口一个谢字说的有些惶恐。

  “这世间本就没有谁是亏欠谁的,我对你说声谢字是应当的。”

  果然是大家闺秀,言语起来就是不一般,

  比起那些整日里想进宫狐媚皇上的女子强多了!

  怪不得宫里的人都说,这新进宫来的单家小姐,

  深得皇上的心。

  流菀在一旁不住的打探着眼前的女子,她似乎有些明白这女子有何过人之处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