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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重生之不嫁王孙 月微冷 4128 2023-06-03 11:41

  中宫皇后如今已有三十五岁,虽然保养得宜,每日用上好的白珍珠粉擦脸,早上一定饮一杯新鲜的羊乳,仍然盖不住蜡黄的脸色,对镜自揽时,看着两道细细纹路慢慢从眼角爬上鬓角,心里压抑不住的对年华老去的恐惧。

  皇后对宋夫人在内的每个人都和善地笑,像年画上慈眉善目的观音,云珠却不会忘记,前世皇后是不太喜欢自己的,若是放在市井人家,她和皇后还称得上妯娌呢,可一旦身处皇家,皇后就不仅是她的嫂子,更是她的上级,拿捏起她来可是毫不费力的。

  皇后的凤眼在云珠脸上扫过,眼皮轻轻垂了垂,掩住眼中厌恶,转而和颜悦色地说:“不用多礼了,赐坐。”

  于是众人纷纷坐下,等着皇后开口。

  “本宫请你们过来,就是叙叙家常,大家不用拘束。”

  皇后果然开始叙起家常,先是问了殷如许平日在家做些什么,读些什么书,又问起郭清嘉女红学得如何,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都是些简单的问题,那两人自然对答得体,从善如流。

  到了云珠这里,就不那么客气了,专问一些刁钻的问题。

  皇后问云珠:“本宫听说,容大姑娘在书院表现平平,你认为自己靠什么成为山长待选?”

  云珠暗自把这番话转化成大白话,那就是你觉得你有几斤几两,能被选上呢?事实是云珠靠的是运气。

  这个问题,如果换殷如许郭清嘉,自然可以委婉地夸一夸自己,可是被问得是云珠,皇后必然挖好了坑在后面等着她了,而且云珠也并无争胜之心,于是如实答道:“回皇后娘娘,云珠只是运气好些罢了,并无殊于旁人之处。”

  皇后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皱眉道:“你认为,靠运气就能做好山长么?”

  云珠一板一眼地答:“云珠以为,靠运气并不能做好山长,因此还请皇后谨慎考察,择贤任之。”

  皇后被云珠一噎,半天没说话,她以为像云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怎能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必定要拼命表现自己,来讨自己喜欢的,没想到她竟表现的这么淡然,淡然的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女孩。

  正说着,就听殿外一个尖细的嗓音拖长了喊:“皇上驾到——”

  众人慌忙起来迎驾。

  皇帝今年也近四十了,普通中年男子的相貌,称不上英俊,只是比普通百姓多了几分威严。

  “平身。”皇帝威严地俯视众人,淡淡道。

  “皇上这会儿怎么到臣妾这里来了?”皇后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欣喜来形容,连忙吩咐宫女泡上皇帝最爱喝的茶端上来。

  “今日早朝结束的早一些,就过来看看。”皇帝接过宫女奉上的茶盏,只喝了一口,便放在一旁,看向下首站着的云珠等人,“这三名就是山长待选”

  “是,臣妾一人拿不定主意,还请皇上参详一番。”皇后坐在皇帝一侧,有些讨好地笑着。

  皇帝眼光一转,待看清站在最后头的云珠,猛地震了一下,“这位是?”

  皇后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这是容相的大女儿。”

  皇帝只管盯着云珠猛瞧,喃喃道:“像,太像了……”

  云珠被那样的目光瞧着,只觉浑身僵硬,不禁握紧了拳头,她总觉得这皇帝的眼神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皇帝沉吟了片刻,方才收回目光,站起来道:“朕还有奏章未批,先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他走得仓促突然,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只有皇后是了然的神色。

  这样一闹,皇后也失了继续考察三人的兴致,随便说了几句话,便让她们回来了,只说过几日就会有结果,让她们回去等着。

  宫墙外,两名男子迎着风雨朝前走,前面一株柳树下停着一辆黄花梨木漆雕的马车。

  后面年纪大一些的小心翼翼地举着伞,不让前面的人被雨淋湿一寸衣衫,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又带着几分饱经沧桑的低沉,与普通的內侍却有些不同。

  只听他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您留意到了吗?那容家大姑娘长得真像平昌郡主!”

  前面那人脚步顿了下,侧头道:“商末,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再叫我太子了。”

  商末固执地说:“只要商末活着一天,在商末眼中,您就是太子殿下。”

  顾庭渊叹了口气:“叫不叫太子有什么关系,南梁早已亡了,而且是亡在我自己手里,你能把死去的父皇母后叫回来吗?”

  商末看着顾庭渊孤绝的背影,有些心酸:“太子殿下,您不要内疚,是他们逼得您不得不这么做,是皇上偏信奸妃之言,误会了您那!”

  顾庭渊淡淡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多提无益。如今我身为北魏臣子,自当为北魏绸缪,不应于旧事上夹缠。”

  商末道:“那容大姑娘与平昌郡主如此相像,您真的忍心拿她当棋子,离间容相和燕王吗?”

  顾庭渊轻声道:“原本打算让陛下为她和燕王指婚,那燕王金屋藏娇,早有心上人,若娶了容云珠,必然不会厚待于她,只要抓住机会,秦晋之好也可变成杀女之仇。”

  商末接着问:“那太子殿下如今可否改变主意?”

  顾庭渊掩唇咳嗽了几声,才平息下来:“我确实改变了主意,却不是因为容云珠肖似师姐,而是燕王一方,似有异常之处。听说几日前,他在西北受了伤,昏迷了几日,一醒过来,就快马加鞭赶回京都,连夜去见容光,然后便有容潭涉及科场舞弊,被发配一事,我怀疑,其中有什么变数。”

  商末恍然大悟:“原来是燕王打乱了您的计划,所以太子殿下才答应做北魏太子的老师吗?这样也好,老奴一见那容大姑娘,就想起故去的平昌郡主,那眉眼神态,真是太像了。”

  像吗?一点都不像,顾庭渊恍惚地想,记得那时候他才五岁,拜在韩巫子门下,韩巫子是南梁奇士,既非儒家也非法家,却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他一生也只收过两个弟子,都是天资极高的,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师姐。

  记得入门之时,韩巫子问他们想学些什么。

  他那年芳十五的师姐侧着头,想了好一会,脆声道:“因为我是女子,你教我兵法什么的也没用,那我就跟你学学御夫之术吧!”

  一向处变不惊的韩巫子也被这惊人之语震住了,从此对师姐刮目相看。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什么是御夫之术,只觉得这个常常捏他小脸的姐姐举动异于常人,不过他却不讨厌。

  现在想来,师父到底没把御夫之术交给她,不然她也不会被人害死。

  每每想到这,他便觉得痛彻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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