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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宴无好宴

再见沧海 烟波微茫 10333 2023-06-03 11:33

  宴会定在酉时三刻,因为时间未到,罗君颂便先回房间去等着。秦恭的话让她不免心情沉重,她是否把事情想象得过于简单了呢?这是一个古代的世界,是个江湖的世界,人们的思想意识肯定跟现代人不同,能用现代人的一套理论来讲道理吗?罗君颂没有那么乐观。不过,能让她稍感欣慰的是秦恭似乎是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的。这个曾经被罗君颂狠狠伤害过的男人如今这个态度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和支持。其实,她并不很在意什么玄光教的众护法对她是什么看法,她更在意的是陆隐川的感受。毕竟从客观上讲,她对陆隐川的家人的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陆隐川能够原谅她,她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姑娘,要出发了。”玉凤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嗯。”罗君颂懒懒应道。她忽然间感到非常胆怯,很怕去面对那些敌视的面孔。就算陆隐川会极力维护她,但是那并不表示陆隐川已经原谅了她。陆隐川对她的态度很令人费解,她很不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她倒情愿陆隐川把她狠狠责罚一顿,然后宣称跟她再也没有瓜葛。如此她可能会觉得轻松些。但是秦恭还要她多向陆隐川求助,那样一来,他们之间的牵绊就更多了。怎么办?该怎么办?

  罗君颂失魂落魄地挪动着脚步,再次经过沐风亭时又碰到了新月坛的那几个女子。她们嘴角噙着诡异的笑,让她不由得寒毛直竖。她赶紧加快了步子,这山路有点儿崎岖,两侧都是陡峭的山坡,她得快点儿通过这段危险的路。那几个女子紧紧跟着她,越来越近。

  一名女子朝玉凤狠狠瞪了一眼,玉凤缩着头退开了。罗君颂警觉地看着这几个不怀好意的女人,戒慎道:“你们先走吧。”

  走在最前头的女子冷笑道:“好哇,承让了。”说着,昂首挺胸地从罗君颂身旁挤了过去。她的力量很猛,幸好罗君颂抓住了旁边的一根树枝,才勉强站稳了脚步。

  玉凤在后面惊呼道:“姑娘小心……”她话音未落,另一个女子猛地把罗君颂一撞,罗君颂的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树枝也被她扯断,她整个人迅速往山坡下面滚去。

  一名女子惊呼道:“她掉下去了……”

  另外几个女子道:“活该!别管她……”

  罗君颂接连翻滚了十几圈,终于被一根树桩挡住了去路,腰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险些背过气去。玉凤扶着树枝颤声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罗君颂吃力地爬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都磨破了,手掌上都是尘土和血迹。委屈和疼痛让她忍不住哭起来。

  这时,一个身影轻轻掠了下来,向她伸出了手。罗君颂抬起泪眼一看,是个陌生的女孩子,年纪和她差不多大,表情比较和善。罗君颂看了看自己的手,怕弄脏了这女孩子的手,便用衣服角擦了擦。

  女孩子挽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道:“要不要紧?”

  罗君颂噙着泪摇摇头,只觉得腰疼得快直不起来了,脚似乎也扭伤了,不太能用力。

  幸好罗君颂个子娇小,也幸好这女孩子体格比较健壮,她把罗君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扛半抱地把罗君颂弄了上去。

  玉凤已经吓得泪水涟涟,不知所措道:“是她们……是她们把姑娘推下去的……”

  这女孩子眉头深锁道:“我看见了……”

  罗君颂抹掉眼泪,道:“谢谢你。”

  女孩子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个样子怎么去……”

  “我没事。”罗君颂深吸口气,刚才的胆怯已经被怒气彻底驱走了。“我叫罗君颂,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女孩子迟疑片刻,道:“我认识你,你应该也认识我。不过我听说你失忆了,大概也记不起我的名字了。我叫关晓莹,是新月坛的弟子。”

  罗君颂吃惊道:“你跟她们是一起的?你帮了我,她们会不会报复你?”

  关晓莹摇摇头,道:“没关系,我不怕她们。”

  罗君颂欣慰道:“你真好。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关晓莹迟疑道:“我们并不熟……”

  “我知道,你也可以拒绝,我不会生气的。”罗君颂道。关晓莹刚才向她伸出援助的手已经给了她很大的安慰,她不想令这个好心的女孩子难堪。

  关晓莹温柔的笑了笑,先行走了。罗君颂目送她背影渐渐远去,不经意发现另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谷安鸿!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怕他?难道他也会像刚才那几个蠢女人一样把她再推下去?她才不会那么软弱呢!罗君颂深吸口气,扶着玉凤慢慢走过去。

  谷安鸿面无表情地看着罗君颂从他面前经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罗君颂疼得直咧嘴,看也不看他一眼。谷安鸿慢慢跟在她后头,也不说话。反倒是玉凤觉得很不安,回头道:“谷护法要先走吗?”

  罗君颂停下脚步,吃力道:“玉凤,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她自去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谷安鸿也不走,只是盯着罗君颂。罗君颂被他犀利的目光看得坐立不安,忍不住道:“谷师叔,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谷安鸿有点意外,但他只是冷哼一声,还是死死盯着罗君颂。

  罗君颂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团空气。她咬牙站起身,道:“玉凤,不早了,我们快走。”

  玉凤赶紧又扶起罗君颂,继续缓慢前行。谷安鸿仍旧慢慢地跟在后头,像个影子似的。

  终于到了举行宴会的地方“映雪堂”,此时早已过了酉时三刻,因为谷安鸿尚未到来,所以众人还在等待。那几个暗算罗君颂的女弟子本来在廊庑下窃窃私语,一看到谷安鸿和罗君颂一起出现,立刻吓白了脸,躲到一旁去了。

  秦恭和吕应梦看到罗君颂,赶紧冲上前,道:“怎么啦?”

  玉凤刚要说话,罗君颂已抢先道:“没事,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来晚了。”

  一进大殿,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罗君颂。罗君颂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本想器宇轩昂地精彩亮相,谁知竟如此狼狈地出场。

  陆隐川见罗君颂如此模样,心里很难受,但碍于众目睽睽,他也只能视而不见。他身旁的苏曼瑛冷笑道:“架子倒不小,让这么多人等着她……”

  陆隐川瞟了她一眼,道:“人都到齐了,开席吧。”

  玉凤把罗君颂扶到靠近门口的座位旁,刚要坐下,秦恭匆匆过来,拿了一只棉垫靠在椅背上。罗君颂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来得及说上话,他已经走开了。众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陆隐川暗暗叹息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得谷安鸿朗声道:“罗君颂,你不解释一下为何来迟么?”

  罗君颂不解地瞪着谷安鸿,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一想到今天的宴会意义重大,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忍着了。“对不起,我在路上摔了一跤,走路有点不便,所以来晚了,请大家原谅。”说完这话,她狠狠地瞪了那几个肇事者一眼,那几个女子吓得赶紧别过脸去,不敢看她。

  “你在撒谎!”谷安鸿冷冷道。

  罗君颂简直快气疯了,她忍住一肚子怒火,道:“谷师叔,当时你不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我掉下去又爬上来的吗?我怎么撒谎了?”她刻意把“眼睁睁”三个字说得很重。论起来,他比那几个蠢女人真是好不到哪里去。

  “咳咳……”陆隐川忽然道,“罗君颂,对谷师叔不可如此无礼。”

  罗君颂真是冤死了,一想到之前遭受的无妄之灾,她就委屈得不得了,眼泪也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谷安鸿忽然厉声道:“你们几个出来!”

  众人不解地四处张望,不知道他在说谁。那几个女孩子战战兢兢地走到殿堂中央,跪下道:“谷护法,属下是不小心……不小心碰到了……”

  “谷师叔,”罗君颂说道,“她们确实是不小心撞到我的。明天就是我表哥的就职大典,就不要为这点小事影响气氛了吧。”她早听说谷安鸿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见他似乎有意要为自己申冤,心里已经很感激了,便不想把事情闹大。

  “罗君颂,本座训斥属下,不容外人插嘴。”谷安鸿冷冷道。

  罗君颂简直要抓狂了。这个人真的是个成年人吗?为什么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不讲道理呢?他难道感受不到她的善意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大家都弄成仇人呢?

  所有的人都垂着头,竟没有一个人出声缓和一下气氛。谷安鸿道:“无端挑衅伤害他人,有违教规。许坛主,你看该如何处罚?”

  被提到的新月坛坛主许青玉缓缓道:“按教规,应当罚她们在光明堂反省一宿。”

  “嗯,”谷安鸿颔首道,“你们下去领罚。”

  这几个女弟子颤颤巍巍地起身,赶紧出了大殿。

  罗君颂暗想:这个人还真是不讲情面,日后若由他来审判我,我还有活路吗?念及到此,她忽然感到很绝望,不由得幽幽叹息了一声。

  处理完这件事,谷安鸿便不再理会旁人。陆隐川这才说话:“今日将各位召集在一起,主要是想给各位介绍一个人。此人大家以前也认识,但是经过去年一场灾难,物是人非,甚至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之事。我不说,各位应该也知道此人是谁了。”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罗君颂。再次成为焦点人物,罗君颂真希望自己突然晕倒,不省人事……不,干脆一下子回到二十一世纪。腰疼得快要断了,就没有一个人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关心一下她的死活吗?唉,想起那边的爸爸妈妈,想到这里的无边苦恼,她又想哭了。

  陆隐川接着说:“本来我想等过些日子再把罗君颂带上山来接受审讯,但是她接连遭到行刺,几次险些丧命,而行刺之人正是本教弟子。近年来本教不断有人离心叛教,动摇本教根基,幸亏有众位护法和坛主保护总坛不受威胁。但是仍然有人暗中勾结,做出危害本教安危的行为。对这些人如果姑息纵容,只会让本教处于越来越危险的境地,因此,我决定彻底清理门户,铲除叛贼,告慰先辈。明日就职大典结束后就对叛贼进行审讯,届时罗君颂将指认曾与她勾结过的叛贼……”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罗君颂吃惊地望着陆隐川,他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这件事了?她什么人都不认识,怎么指认叛贼?

  等众人平息了议论,陆隐川才接着说道:“明日的审讯将由刑堂主审,由谷护法和邱护法负责监察。所有叛逆行为只针对个人,不追究连带责任,所以大家大可不必觉得有负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日一切便会知分晓。”

  罗君颂扫视众人凝重的脸,暗想:这还真是一场鸿门宴啊。

  待陆隐川交代完毕,谷安鸿起身道:“各位如果没有异议,就开怀畅饮,我先告辞了。”众人知道他脾气古怪,也不以为意。

  罗君颂心里咽不下一口气,朗声道:“谷师叔,请等一下,我有事想请教。”

  场上本已有些喧哗,此刻又沉寂下来。谷安鸿站定身形,冷冷道:“什么事?”

  罗君颂吃力地站起来,道:“我们还是单独谈谈比较好,有些话并不适合所有人都听到。”

  谷安鸿冷笑道:“谷某向来只有公事,没有私事,说出来的话人人可听。”

  罗君颂呵呵一笑,道:“我敬重您是长辈,所以才这么建议,给您老人家保留一点隐私。如果您老人家一定要把小事情弄成大事情,把私事弄成公事,那晚辈我也无可奈何。”

  谷安鸿皱起眉头,不知道罗君颂在搞什么鬼名堂。虽然他自觉得问心无愧,但慎重起见,还是先私下和她谈谈的好。不过他先说出的话也不好收回,便默然不语地往外走去。

  罗君颂得意地一笑,冲陆隐川道:“表哥,回头我还有话要跟你说,你去书房等我。”也不管陆隐川是不是同意,赶紧跟着谷安鸿出去了。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威胁,谷安鸿有些恼怒。刚才罗君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左一个“您老人家”右一个“您老人家”,活像他已经七老八十似的。他甚至看到有人在掩嘴偷笑,显然已经忘记了他的威严。这个罗君颂还真的是失忆了,竟然忘记了一年前的惨痛教训,还敢来招惹他。这次他倒要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谷师叔,不用到太偏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别太紧张。”罗君颂按着要断掉的腰,喘着气道。这个人走起路来简直像跑,才眨个眼都快看不到他的人了。

  谷安鸿强忍着怒气停住脚步。罗君颂终于赶了上来,赶紧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这儿好像太黑了,旁边不会有人偷听吧?”她左顾右盼道。

  谷安鸿瞪着她道:“谁敢偷听?有什么话不能当众讲?”

  罗君颂嘿嘿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我摔跤的事。谷师叔怎么能确定就是刚才那几个人做的?”

  “是我亲眼所见。”

  “谷师叔又怎么能确定她们是无端挑衅呢?”

  “也是我亲眼所见。她们是有意为之。”

  罗君颂点点头,笑道:“这就是谷师叔的不对了。你明知道她们有意要伤害我,为什么不及时制止?她们伤害我之后,你为什么又任由她们离开而不加以批评。如此说来,谷师叔是故意纵容她们犯错,然后又靠惩处她们来沽名钓誉,以显示谷师叔铁面无私的形象,是不是呢?”

  谷安鸿脸色变了几变,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忽然走近罗君颂,森森道:“这个地方没让你想起什么吗?”

  罗君颂看了看四周,黑黢黢的好像是深谷。她不安道:“这个地方怎么啦?谷师叔你该不会要在这里把我杀了灭口吧?你可别太冲动,冲动是魔鬼。我刚才还跟表哥说要找他的,一会儿他见不到我肯定还会来找你。杀人灭口的事情很快就会暴露,那你的光辉正义的形象可就全毁了。你若是失去了人心,玄光教的根本也会动摇,那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所以,请你千万三思而后行,不要因为杀我一人以泄愤而毁了自己的人生。”

  谷安鸿瞪着罗君颂,很想笑。他突然觉得这个罗君颂很陌生,她真的是那个罗君颂吗?他感到很困惑。“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你到山上来过年,险些在这里冻死。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我以为你会记住一辈子的。”他自言自语道。当时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那个女孩子被吊在悬崖上破口大骂他的话,他还记得很清楚呢。

  罗君颂记得陆隐川告诉过她,一年前她差点死在他手上,他说的是这件事吗?“海难之前的事我统统忘记了,那是怎么回事?”

  谷安鸿摇摇头,轻声道:“忘记了也好,又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想起来只会让你更痛苦。”

  罗君颂心头一动,他的话让她想起了冷秋。冷秋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们都不愿让她想起过去的事,因为不想让她更痛苦。原来他们才是真正懂得怜悯的人,而那些总想让她恢复记忆的人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谷师叔,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罗君颂叫住正要离开的谷安鸿。

  谷安鸿虽然依然背对着她,但并没有继续走。

  “明天我该怎么做?”罗君颂叹道,“你们应该很清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指认什么叛徒了。我不想因为我的无心之语而让无辜的人受罪。”

  谷安鸿淡淡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个你就不必担心,只要好好演一场戏就行了。”说完便径自走了。

  罗君颂看着黑黢黢的四周,哀叹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我怎么回去呢?”哎哟,可怜她的小蛮腰,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呀。”玉凤一路小跑地找了过来。

  罗君颂像看到救星似的,抓着玉凤的手嚷道:“好玉凤,好凤儿,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玉凤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姑娘刚才跟谷护法走了,我不敢跟着,看你半天没回来,所以才找过来的。”

  “做得好,做得好。快带我去我表哥的书房,我快不行了……”

  玉凤撑着罗君颂的肩膀,忧心道:“姑娘,要不先请大夫看看吧。”

  “没事没事,跟我表哥说完了话,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好在陆隐川的书房离此地并不太远,罗君颂走到门口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你就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说完了。”跟玉凤交代完毕,罗君颂敲了敲门。

  陆隐川亲自来开的门,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把罗君颂扶到软椅中坐下,自己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疼得厉害么?脸上都是汗……”

  “没关系,说两句话我就走。”罗君颂道,“是关于明天的事。刚才我也问过谷师叔了,他说要我好好演一场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隐川淡淡道:“只是借你的名字演出戏而已,你其实什么都不必做,也不必问得太清楚。我已经说服了谷师叔,他也相信你确实是失忆,所以不会现在就追究你的罪过,如果以后你能够将功补过那就更好了。今天晚上我会给你安排别的地方休息,不管谁跟你说什么,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要理会,一切听我的安排。”

  他叫进一名女弟子,给她说了个地方。这女弟子便带着罗君颂出去了。不一会儿,苏曼瑛从书房里面的暗室走出来。陆隐川叹道:“你都听到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曼瑛沉着脸,道:“是你要我来听的,你以为我愿意吗?”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疑神疑鬼。自从知道海难真相之后,我就跟你保证过,绝不会把罗君颂留在身边。如今只是因为需要利用她来清理门户,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会让她离开的。反正她自己也不想留在我们身边。”

  苏曼瑛默然不语,静静地走了出去。

  陆隐川颓然地坐在椅子里,他觉得很疲惫。今天晚上,一定还会发生什么,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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