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这才肯起身。
何凤呵呵冷笑道：“哟呵，两母子变牛逼啦。既然这么有骨气，那快滚吧！妈的，浪费老娘时间。我待会还要去打麻将呢。”
说着，哐啷一声，铁门重重关上。
李香兰绝望地往回走。
脚步，一颤一颤的，站不稳。
身子，也左摇右晃，就要摔倒。
秦峰勒紧拳头。
心在滴血。
“雨萱，你陪我妈回去，我要去忙点事。”
王雨萱问：“秦峰，你要去哪？”
“你就别问了。我妈交给你了。”
“好的，你去吧。我会照顾好伯母的。”
……
秦峰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什么事？”
“苏秘书，泰丰县有没罗成天的房地产产业？”
“有，迈科便是罗总投资的房地产项目。”
“很好，帮我通知下那里的负责人，我要见他一面。”
“马上帮你安排。”
……
泰丰县城，君越大酒店，五楼包厢。
迈科分公司的负责人唐建峰，带着各部门的经理，正表情严肃等候这位神秘代理董事长。
“好紧张啊！这代理董事长会长什么样，什么性格呢？如果惹他不开心的话，那我的位置可就不保。”
“已经迟到半个钟了，怎么还没来。”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有个年轻小伙走了进去。
唐建峰等人都懵逼看着他。
“小伙子，你是……？”
秦峰说：“我来见唐建峰的。谁是？”
唐建峰善于察言观色，马上看出这年轻人来头不小。
“你就是苏秘书口中的代理董事长，对吧？幸会，幸会。”他赶紧屁颠屁颠地迎上去，那几个部门经理，个个跟在身后，不敢丝毫怠慢。
“坐下来吧。”
“好，好。请坐，董事长。”
“服务员，上菜。”
秦峰坐下后，就直奔话题。
“我就不废话了，你帮我查一个叫秦晓天的人，他也是搞房地产的。”
那几个部门经理，个个闹哄起来。
“这小子我有点印象，好像是龙腾地产中介的销售经理。”
“听说他售楼业绩很不错呢，最近还搞了一个大单。”
唐建峰问道：“不知董事长找他所为何事？”
秦峰直说道：“有没办法，让这人一天之内，在房地产行业混不下去。”
在座的人，都露出震惊之色。
“那小子难道招惹了董事长？”
“他真的太不知天高地厚。敢惹董事长，那不是跟我们整个迈科作对吗？”
唐建峰也很正视这件事：“董事长，你放心。凭咱们迈科在泰丰县的影响力，要整垮这小子，分分钟的事。”
泰丰县的地产老板，彼此间都有来往，而且唐建峰在房管局也有过硬的人脉。
他一个电话，便能干掉这行的任何一个人。
“我还要你帮我查清楚这家伙底细，看他有什么负债之类的。”
“遵命，董事长。”
秦峰走后。
唐建峰赶紧拿起电话办事了。
“喂，周科长，我要请你帮个忙……”
“李老板，你手下是不是有个叫秦晓天的？……”
“刘老板，以后有秦晓天这个人来你公司应聘，请拉入黑名单。”
……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
秦峰看到王雨萱坐在木凳子上，看着天空发呆。
秦峰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到她身旁轻轻拍他一下，哪知吓到她了。
“秦峰，是你啊。你好讨厌噢，吓死人家了。”王雨萱气鼓鼓的，那样子好可爱。
“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想回家了吗？”秦峰说着。
王雨萱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是在想，该怎么帮伯母呢。她真的好可怜。这房子，我也不希望它被拆。”
“秦峰，你再想想办法搞到我哥的手机号码。去问你的宿友啊。只要我能联系上我哥，我就能帮你们了。绝不让他们拆这房子。”
秦峰笑了笑，王雨萱真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
“我妈呢？”秦峰问。
“伯母睡了。”王雨萱说。
“时候不早，你也睡吧，对了，你洗澡没？”
“洗了。”
“那好，你先睡吧，我洗完澡，也睡了。”
“嗯。”
这时，王雨萱进屋了。秦峰进木棚子洗澡，发现王雨萱换下来衣服挂在那。秦峰不好意思去看，草率地洗完，就出来了。
进房间时，看到王雨萱竟然坐在自己的床上。
秦峰吓了一跳：“雨萱，你在这干嘛？”
王雨萱也很尴尬：“我……伯母她房间反锁了，我进不去，今晚……”
秦峰听出了意思。
“那你在我床上睡吧，我到隔壁杂货房睡就好。”
“……”
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大早，张翠花跑来我家找李香兰。心情显得很高兴。
“兰姐，告诉你个好消息。”
“啥事呢？难道你家狗子找到好工作啦？”
“不是，是你那恶毒嫂子家出事了。哈哈哈！他那宝贝儿子，听说被炒了鱿鱼，在家发酒疯呢。”
“啊？你是说晓天失业啦。为什么，他干的好好的啊。而且业绩听说很好。”
“谁知道呢？可能惹了哪个大老板了吧。他这目中无人的德行，总会有人收了他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
李香兰急匆匆地往何凤家跑。
张翠花也跟了过去。
……
秦晓天确实一副颓废的模样，嘴里叼着根烟，一只手拿着瓶雪花啤酒。何凤在一旁心疼地安抚着。
“儿啊，你别这样，妈好心疼你啊。没了工作，可以再找啊。”
秦晓天哭着道：“找个屁啊。没人要我了。”
“为什么？你这么优秀，谁会不要你。抢都来不及呢。”何凤说。
秦晓天绝望道：“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懂啊。妈的，一夜之间，老子的所有奋斗都白费了。泰丰县没我的容身之处。”
踏踏踏！
外面突然闯进了两个人，他们衣着西装革履。
男的说话道：“我是品安银行的张经理，秦晓天先生，你贷款买的那辆大众朗逸，已经拖期六个月，请你现在务必付清欠款，要不后果很严重，我警告你。”
秦晓天心情更加沉重，他本来想等发工资再还的，哪知中途被炒掉，工资拖着不发，奖金也被扣掉了。
何凤问：“儿子，你一个月工资好几万，怎么还会欠钱？”
秦晓天只好如实说了：“妈，我的工资其实很不稳定的，高的时候才有几万，低的时候，也就几千块。每个月支出很大，而且我还染上了赌博。最近手气好差，欠了十几万赌债。”
“什么？”
何凤听了，差点晕倒在地。
“你这不孝子，真的丢尽你妈的脸。亏我还在人前，说你多风光，多牛逼。”
秦晓天哭着道：“妈，你可要救我啊，我现在工作没了，一点收入都没。那些赌债，都是借高利贷的，利滚利很猛。我到时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何凤嘴上骂的厉害，其实心里很疼爱这个儿子。
“你叫妈怎么办？妈也是靠卖点日用品赚生活费。家里的财产，都是你那去世的老爸留的。”
何凤也绝望道。
“不是还有房子吗，把这房子卖了，我就有钱还了。”秦晓天说。
何凤激动道：“你真是个不孝子，卖了，我去哪住？”
张经理继续催促道：“秦先生，我不管你有什么压力，现在不还钱，我可就要采取恶劣手段了。”
秦晓天崩溃道：“老子没钱，你要就把那辆车抬走吧。”
“车钥匙拿来啊。”他也不客气。
秦晓天给了钥匙，他们就走了。
“不孝子，妈真的被你气死了，怎么生你这么个废物出来。”何凤哭声连连。
咚咚咚！
银行催款的人刚走，又闯进了三号人物，他们牛高马大，流里流气，正是来催赌债的。
“秦晓天，五十万给老子拿出来。今天还不了，老子要你一只手来当利息。”
秦晓天吓得直发抖：“今天撞邪了吗？车贷和赌债一起来。那赌债不是说好下个月底还吗？怎么现在就催了。而且，还滚到了五十万。”
“你第一次玩高利贷啊。规矩，老子定的。别特么废话了，拿钱来。”这帮人，明着要置秦晓天于死地。
何凤也很害怕，她担心儿子出事。
“大哥们，我儿子欠的钱，他会还的，通融几个月行吗？”
“滚，老东西。老子现在就要钱。没有就砍掉他的手。”
“老大，你看他这小洋房不错呢，要不，用它来抵债的了。”
“这主意不错。你们可以滚了，以后这小洋房属于老子的。”
何凤和秦晓天被赶了出去。
这时，李香兰和张翠花出现了。
李香兰着急问道：“嫂子，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晓天他被开除了，有没这回事？”
何凤瞪着李香兰，发脾气道：“我知道，你是来幸灾乐祸的吧？别以为你就好过了，你的房子照样要拆。”
秦晓天也嚷嚷着：“疯婆娘，你特么赶紧签字吧，老子还能拿到一笔佣金。”
张翠花看不下去：“香兰，这两母子就是豺狼虎豹，你还关心他们干啥。让他们自生自灭得了。”
何凤此刻整个人精神恍惚，像个疯婆子般自言自语。
“房子没了，儿子又失业，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她准备去寻死，李香兰急忙去拦住她：“嫂子，你没房子住，可以住我那。以前，咱们不就住一块的吗？”
啪！
何凤狠狠扇了李香兰一巴。
“都怪你，你这扫把星！你一回来，我家才会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