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变换回白发少年的形象，嫌弃地说道：“我都特意装成长官模样想智取了，就这么一个空隙，你还要击倒他们。”
阿莱克斯完全听不进去艾希的话，扛起两个卫兵，扔到书桌下面，把其中稍微高大一些的一个卫兵的军装扒下来，穿在身上。
艾希接着说：。“我早就猜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乱子，所以刚才在空中的时候，我就记住了其中一个长官的模样。”
阿莱克斯整理好衣装，然后说：“自己臆造一个不就行了。”
艾希虽然知道阿莱克斯只是顺着话头说的话，但还是认真地解释说：“想好一个人身体的每个细节太难了，我只能变成我见过的东西。”
阿莱克斯观察了一下了王宫里，幸运的是，偌大的宫殿内此刻安静无比。只有穿堂的微风轻拂，除了顺着大门洒进来的月光，其他地方都笼罩在阴影里。
“这是前殿。”阿莱克斯带着艾希往后门走。
艾希也变换成了刚才一个卫兵的模样，跟着他。
“前殿一般是用来待客和以前处理政事，不过稀释主义之后，王族不再论政，这里也就是个摆设了。”阿莱克斯少有地耐心解释了一番。
艾希环顾着宫殿，确实除了四壁角落摆放了一些桌椅，宫殿内部是只有一条红毯，从前门到后门贯通。而墙壁上挂的是历任布鲁王的肖像画，都是布艺刺绣，刚才阿莱克斯就是抓着这个下来的，他抓的那幅大概是阿斯兰的曾爷爷的画像。
阿莱克斯和艾希假装正直地走出了后门，不过视野所及，其实只有一两组巡逻兵，距离也很远。
“看来防备很虚弱啊？”艾希不能理解。
“主要的人手在城里吧。”阿莱克斯勉强推测说，“但不管怎样，王宫内就这么点人，确实说不过去，布泽尔这家伙总是搞不清哪里是关键。”
“不过，布鲁王和布泽尔都在哪儿啊？”艾希疑惑地看着错落有致的王宫建筑群。
“阿斯兰王子驾到！”身后突然响起卫兵的声音。
艾希吓得一哆嗦，就想往天上飞，阿莱克斯抓住他的手臂，轻声说：“冷静！咱们就假装是看守后门的卫兵！”
前殿前面的石梯上传来了大串脚步声。
艾希紧张地抓着着火把，站在后门，小声说：“躲起来不是更好吗？”
“离得越近，才能看到更多。”
“你……”艾希刚想反驳阿莱克斯，却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前殿内。
阿斯兰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穿过了两人之间，继续往前走。身后只有一个法师以及一队六人的护卫队。他们完全没注意到艾希和阿莱克斯。
艾希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一直屏住呼吸直到阿斯兰走远。
“呼……”艾希长舒了一口气。
“躲起来反而会让人生疑，变成他们既定生活的一部分才是最好的躲藏。”阿莱克斯颇为得意地说。
“这也是成功了，你才说得出这种话。”
“咱们跟住他。”
两个人和其他两两巡逻的卫兵没有区别，自然地游走在布鲁宫间。阿斯兰在前面没走多时，就转进一个小花园，两个卫兵留下来看守了。
“这怎么进去？你又想打晕他们吗？”艾希略带嘲讽地说。
“不，爬楼吧。”
阿莱克斯溜到一个阴影里，三两下就爬上了房顶，不过这花园附近的房子都很矮，阿莱克斯必须蹲伏着身子，避免被人看到。
“房顶上居然没有人看守？”艾希飘过来找到阿莱克斯，惊奇地说道。
阿莱克斯顺着绵延的屋顶找到了唯一亮着灯光的屋子。是一栋面朝花园的阁楼，大概两层楼搞，正好一扇开着的窗户对着花园，阿莱克斯蹑手蹑脚地潜行过去。
艾希张望着花园的动静，刚才跟随阿斯兰的士兵都分散在花园里巡逻，那个法师和阿斯兰都不在花园里。
阿莱克斯和艾希蹲在窗户边，正好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布泽尔大哥呢？”
像是阿斯兰的声音。
“报告王子殿下，太子他先回去休息了。”
女人的声音，艾希猜是布鲁王的侍女。
“我父王今天的状况如何？”
“布鲁王殿下，今天依然一整天昏迷，大家都束手无策。”
“哦，那你们也去休息吧。我和塞尔比法师能照看好我父王的。”
“好吧。”
侍女很爽快地接受了阿斯兰的提议，应该是很信任阿斯兰。
屋檐下面传来门打开的声音，好几个侍女鱼贯而出。
那个叫塞尔比的法师忧虑地说：“可惜布鲁王依然醒不过来，要是他知道了今天所发生的事，那布泽尔太子的王位肯定不保了，丹尼尔……”
“别说了。那是一码事，这是一码事。我早就查到了这一系列的事，但是也不曾透露半个字给父王，就是等证据确凿。我所做的事，不是为了王位，只是为了法律的公正。”
艾希听得云里雾里的。
“王子殿下，要是布鲁王就此安详离去，那布泽尔继任后，王子你很有可能会被报复啊！”塞尔比的话里充满忧虑。
“没事。”阿斯兰轻声说。
像是不在乎这一切的样子。
艾希摇摇头，注意力又飘远了，望向远处，模糊之间，好像又看到了黑球。
他揉揉眼睛，又看不见了。艾希苦笑一声，然后轻声说：“阿莱克斯，你打算怎么做？”
阿莱克斯整个人好像都绷紧了，脑海里在不停地思索着。
里面不再传出声音，塞尔比也离开了，但是人依然在花园里。
艾希看着阿莱克斯，总觉得这家伙要做出超出常规的行动。
“喂，没有本部命令，不能刺杀王族的吧？”艾希想提醒一下阿莱克斯。
“这是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的良机。”
“可是……”
“现在房间里的两个人和我都有个人恩怨。”
“哈？”
“但我也记得住自己的身份。”阿莱克斯手里捏紧徽章，“最好记住……”
突然，下面又传来了开门声，是阿斯兰走了出来。他和塞尔比走到花园外，看起来是要透透气。
阿莱克斯和艾希对视一眼，突然果断地翻窗进入。
艾希大惊失色，说：“这么快就忘了？”
阿莱克斯落在地上，周围没有一个人，房门紧闭。一张大床，四周四盏烛火，白色纱帘下，一个苍老的老头躺在华美的被褥里。
“阿莱克斯，你不会要？”
“这个老家伙当年做出的选择毁了我的人生，还有我父亲的人生。”
“你在说什么啊？”
阿莱克斯抽出老头的枕头，病恹恹的老头的脑袋只是像一片纸一样落在床上。
“别吧！”
“要做就得快！”
房门却突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