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吗？”陈诚问道。
“查清楚了。”马格诺点点头，“的确是反地球联合会的人做的手脚，另外，者克里拉奇瓦那边我也听说了一些原因……”
“什么原因？”
“他大概想要重新组建一支敢死队，来执行他某项不为人知的计划。”
“敢死队？”
“是的。”马格诺点点头。“他需要中国和俄罗斯的军事力量，在会议上针对你大概是要对中国政府施压……而且现在俄罗斯也不是他的天下了，俄罗斯在未来半年内可能会同白俄罗斯签订一系列条约，两个国家会并列成为俄罗斯联邦，成为一个地域上的超级大国。”
关于是否成立俄罗斯联邦陈诚丝毫不关心，他只想到了之前张天明告诉自己的话，是关于克里拉奇瓦的。张天明的形容是，他是一个隐藏在拿出的刽子手，稍微不注意，自己的脑袋就会和身体搬家。
“还有一件事情……”马格诺看了看资料，“跟反地球联合会有关的，还有一个关于愿望满足器的东西。”
……
丁山博士这两天来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屡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感觉讲的是一个神话故事而不是一个现实故事，什么蝴蝶效应的推导，什么愿望满足器，什么超级计算机什么东西，他感觉自己的耳朵纷纷扰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传闻，他简直要骂街了。
“这整天搞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骂骂咧咧地说道，“什么超级计算机什么东西的，这群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天天都在幻想一些有的没得，真是受不了。”
他站在那个巨大的线圈之前，现在看来，这个线圈较之以前的已经有很大的变化了，上面多出来一些看上去像是细小零件的东西。
“那个东西被联合国那边拿走了，也不知道要它做什么，不过留在这里也没啥用。”丁山博士思考的时候总喜欢碎碎念，巴鲁特博士就站在他身后，他早就习惯了。有时候他讨厌眼前这个人喋喋不休的抱怨，有时候又忍不住为他天才一般迸发的灵感而叹为观止。
“这个东西……”丁山博士抬头看了看，“如果这一次可以成功的话，我就死而无憾了。”
巴鲁特博士苦笑了一下。
“怎么，你不同意吗？”丁山博士看了他一眼，“想想看，我们是在做什么事情？实现维度的跃迁！把一个东西从一个维度到另一个维度，这些东西一直以来都是猜想，没有一个真正足以确立的实验，微观世界理论不过是建立在猜想之上的产物，现在不同了，有了这个东西。”丁山博士指了指头顶的庞然大物，“试想一下，我们正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远方，多美的一副场景！”
“丁山博士……我们研究这个，更多的是为了抵御外星明入侵。”巴鲁特博士纠正了他的说法。
“哦，当然，当然！原谅我太过激动了。”丁山博士笑了一下，“当然，但那是国家领导人，是联合国的高层需要考虑的事情，巴鲁特博士，我只是一个科学家，作为一个学术上的学者的身份，以一腔热情铸造了这个东西，所以很多时候，我不考虑太多。你知道的。”他毫不避讳，一直以来他都很少参加地球防御理事会要求参加的一系列会议，包括对于人工智能的开发，进入官方性的阶段之后，克里拉奇瓦的科技智囊团就接手过一切工作，往后的东西，他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理会了。人工智能的开发拿掉硬件的问题，它到底还是一个雏形而已，距离真正的思维和智慧，它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战略思想，不是丁山博士考虑的范围。
就在丁山博士和巴鲁特博士两个人对话的这一会，各种仪器和终端机旁边的科研人员已经三三两两走开了，现在是黄昏时分，一些检查设备的工人也陆陆续续从上面下来，顶着一身臭汗从两个人的身边走了过去，丁山博士把白色的工作服脱下来，一边跟巴鲁特博士慢慢走出去。
“老实说，如果不是设备需要再一次检查的话，我现在迫不及待就想要验证我之前所有的猜想了。”
巴鲁特博士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奇怪的是，他跟了丁山一起工作之后，本身的光芒反而收敛了不少，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设备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又说不出是什么，多看了两眼之后，确定没有问题，才跟丁山博士一同走了出去。
后来巴鲁特博士回忆说，是一场大火葬送了丁山博士的性命。
那天晚上没有任何预兆的，实验室起火了，这本来是绝不会发生的事情，因为国际科学研究院有专门的安保队，每个晚上都会彻夜巡逻，而且关于量子转换器的工程刚刚完毕，所有的设备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巴鲁特博士回想起来的时候，只说自己躺在上，是地面先震动起来的，整个房间都像是要倒塌了一样，随后他才听到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爬起来看，发现外头的实验室已经着火了，在他冲出去之前，他已经看到丁山博士向火海里面冲了进去。
地面一直在持续地震动，按照他的说法，大概震动了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期间安保队很快出现了，并且动用了消防栓扑火，巴鲁特博士和另外几个科研人员目睹丁山博士像疯子一样跌跌撞撞地冲进火海之中，十分钟的时间里，没有见过他出来。
随后就是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人耳朵里出现了嗡嗡嗡的声响，像电视突然间短路那样，站得比较近的人形容过那种感觉，说是像耳膜要炸裂了一般，声音想过之后，突然间，蔓延出来的火焰像是无形中有一只大手，把空间骤然间折叠起来，那些无处不在的正在燃烧的东西被拧成一团，疯狂而又惊人的旋转起来。像是一个凝聚在空中的火焰风暴。
这一过程持续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随后是一阵无形的冲击波出现，所有人后来回忆，像是有一股穿堂风吹过了自己五脏六腑，骤然间就心里一空，紧接着身后玻璃碎裂的声音就响起了，嗡地一下，所有人俯身捂住耳朵的时候，眼前三层楼高的实验室骤然间恢复了平静。
一群人，包括安保人员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敞开的大门像是一个黑暗的口子，没有人敢走进去，阴森如同地狱，安静得渗人，似乎先前天崩地裂的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别处。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面的警卫队到了，全副武装才敢从门口那里走进去，巴鲁特博士一群人在门口站了很久，突如其来的一束灯光打到众人脸色的时候引来一阵惊呼，巴鲁特博士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是警卫队从里头出来了。
“什么都没有！”那位警卫队队长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到众人吃惊的脸色，他憋了半天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什么意思？”
“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不见了，没有人，没有设备，什么都不见了。”
一群科研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巴鲁特说了一句：“能带我们进去看看么？”
重新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巴鲁特感觉自己踩到了像沙砾一样的东西。“这里的电力恢复不了吗？”他问旁边那位安保人员。
“维修部的人已经在努力了，现在整个科研所都断了电，大概是那一次爆炸的缘故。”
巴鲁特博士顺着手电筒射出的方向看过去，灯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又一片烧焦的墙面，真的是空荡荡的，早些时候那些还在这里的设备像是只打了一个照面，通通消失了。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人听到一声“咔嚓”的声响，电力恢复了。
房顶上几盏没有烧坏的电灯在这个时候闪过几下，通通亮了起来，尽管灯光不是很强烈，但巴鲁特博士依然觉得这里被照得像是白昼一般，下一刻，一个空荡荡的实验室映入了所有人眼帘。
巴鲁特吃惊得长大了嘴巴，尽管早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他还是震惊了。
底下是一片薄薄的沙砾一般的地毯，烧焦的墙面看上去像一些古老建筑的标注语，象征着年代和灾难，早些时候那个巨大的线圈不见了，耗费了好几个月焊接起来的设备和各种巨大的终端机毫无综艺，相比实验室，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工厂，一片片废墟让人胆战心惊。
巴鲁特博士蹲了下去，他摸了一把底下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薄薄的沙粒状的东西，触感柔和，感受不到区别，他装了一点在自己口袋里，而其他人还沉浸在一片视觉冲击的震惊当中。
……
卡特罗波赶到这里的时候见到了满目苍夷的一幕，他吃惊而又愤怒地叫来巴鲁特博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巴鲁特博士苦笑着摇摇头。
“不知道？！”对方快要抓狂了，“你告诉我，丁山博士人呢？设备呢？量子转换器呢？什么都不见了？你当这是神话故事不成？”
“卡特局长，我真的不知道。”巴鲁特博士也被彻底激怒了，“卡特局长！我和好几十个科研人员都目睹了这一幕，难道是我干的不成？”
气氛僵硬了一会，卡特罗波才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个东西。”巴鲁特指了指实验台上的电子显微镜，卡特罗波看了一下，观测箱里是一堆沙砾。
“这是什么？”
“爆炸之后现场留下来的东西，我拿了一点。”
“观测完后有什么结果？”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巴鲁特博士说，“观测的结果是，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物质，一种另类的结构，具体的不清楚，反正目前是没有出现过的。”
“这东西是自己出现的？”
“是。”
“丁山博士的尸体呢？”
“没有。”巴鲁特博士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没有尸体，没有设备，空荡荡的一片，就跟您一开始看过的时候那样，现在实验室已经全面封锁了，所有的东西之间全部蒸发，什么都没有剩下。”
“这跟我们之前讨论过的量子化有没有关系。”
“不知道，卡特局长。”巴鲁特博士有点颓丧地坐回了自己椅子上，“卡特局长，我什么都不知道。”
……
“陈诚先生。”沃克主任火急火燎地推开那扇办公室的门，杨山和陈诚正在看手头上的一大堆资料。
“沃克主任？发生什么事了？”
“公海处有异动了，我们追踪到一艘来路不明的船！可能是反地球联合会的。”
陈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马上，带我过去！”
“是从过往船只里面找到的，是一艘富家子弟的游艇。”那位技术人员解释道，“但是这艘游艇上面没有举行任何派对，并且在这种敏感时候前往公海总是有蹊跷的，刚刚我们通过窃取的途径监听可游艇上的动静，发现它用一种我们无法破译的频道和某个地方，前一分钟询问过了海岸处的动静，没有一艘这样的船只出现，排除非法渡海之外，这艘船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陈诚低头想了一会，他对沃克说：
“现在，我们出发。马上，截获那一艘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