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原来的微机监视组吧，这些监视我的黄蜂，就是你的改良发明？还算有趣。如果我记得不错，我在创立微机监视项目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武器所在瑞士银行，账户yyy-yyyy-yyyy，有一个独立户头，是c国关于‘李代桃僵’计划打过来的经费。我付出代价这么大，但这个计划的获益，完全和我无关，有点说不过去吧。”芥末右手撑着额头，摸了摸眉毛，心中的不忿可以想象，什么叫“还在吃奶”，混蛋，你也就比劳资早进了武器所两年，摆什么谱儿，秀资历啊。

　　“住嘴甘蓝，你泄露郭嘉机密了！”草菇急忙出声喝止，又流露出略带吃惊的表情，这事，怎么会让甘蓝知道的。

　　“我需要这笔钱，去完成我的事情，如果你们配合得好，说不定这架机体还能还你们，不然的话，我就去把武器所杀个片甲不留！我等你们24小时，你们好自为之。”壹号随即关闭了通话信道，不管这边怎么呼叫都没了声响，而且这次，壹号都没有出手用石头砸掉黄蜂，显然对这事已经不感兴趣了——刚才那一下子，已经试探出了黄蜂系统的深浅——原来，消灭一个黄蜂，大约能够赢得半小时不到的时间窗，那自己以后，就得盘算的再仔细一点，计划好怎么利用这半小时，之后才能再行动了。

　　听到这些话，芥末心念电转，想到了好几个可疑的焦点：甘蓝志不在这架机体，他把自己思维意识凝结在壹号里面，看来完全只是为了救回妻子？那如果我们帮他救回妻子，这事儿还能不能商量？

　　甘蓝在壹号里的这个状态，无所谓衣食住行，显然金钱对他来说已经无法引起什么兴趣了，但索要这笔钱，他是要做什么用的？

　　武器所原来还有这些个奇奇怪怪的海外账户……有些个猫腻不奇怪，不过，甘蓝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如果直接用这个秘密来要挟草菇、荸荠他们，他们会对他妻子施以援手吗？还是直接把他灭口了事？很难抉择呢，是吧草菇？

　　草菇这个老甲鱼，看上去唯唯诺诺，没想到，暗藏的小心思也是不少呢？和特工勤务处的人打交道，端的是也危机四伏……我是不是也该藏几手后手，免得也落得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下场……妈蛋！

　　草菇心里这时候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甘蓝这样苦苦相逼，自己这个武器所所长也是做得索然无味，整天都是在平衡，这边的势力，那边的怨气，可是，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都是在这个大漩涡里，一个巨大的染缸，每一个单纯的年轻人进来，最后，全都变成了这样城府极深的，谋略家了……哎，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特务们垄断这个学术圣地的时代，到了，这么说的话……要不要下手终结壹号？

　　大屏幕上，壹号用次声波传递完这些信息之后，掐断了通信连接，除非他愿意，主动打开近场通讯的信道，否则，信息的流通，完全都是单向的。壹号愿意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壹号想要发号什么司令，他们也不得不听着——这势态，也是有点颠倒过来的虚假感，韭黄摇摇头，只得低下头去继续忙着调整黄蜂飞行姿态，略微远离一点壹号，他看着壹号的面具的时候，深深地感觉到，那副面具背后，隐藏的是一个冷酷的机器杀手，而不是在面对一个科研人员、书呆子的样子，这就是人心背后，躲藏着的人性？不寒而栗……

　　树华看师傅这时候，怔楞地斜四十五度看向空中，已经快五分钟了，这是在干什么？夜观天象？天还明明是亮着的；抒发情感？咱们刚刚这时候还在商量的，是怎么在这个垃圾街混下去的事情好吗……那是为什么？难不成，在幻想着，光哥欺负自己的样子，他……也要来欺负自己？

　　曹操真是轻功好，说曹操，曹操就到——光哥这时候，刚刚转过街角，叼着牙签，施施然地向着树华和壹号走了过来，光头锃光瓦亮，身后跟着一个形容猥琐的小弟。也真的是名副其实，这才一月底，春寒料峭的时候，光哥就光着上身，只穿了一件羽绒背心，亮黄色的底，上面横七竖八一道道的脏兮兮的污迹，看上去就像是土黄色儿的豹纹一般。裤子是拖拖兮兮的吊裆裤，大红色的边角，还露在这看不出尺码的牛仔裤的外面。胸口那一巴掌护心毛，在初春的凉风里飘动，两旁二龙戏珠的纹身，也不知道是在哪个蹩脚的刺青师傅那里做的，低劣得真的和两条带鱼似得。

　　“什么品位……”壹号轻轻嘟哝了一声，这两人在外面背街小巷里走的时候，自己的热感应战斗预警装置已经发现了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冲着树华过来的。在他们走近自己5米内的时候，量子电脑已经开始分析这两人的战斗力，从身高、肌肉量上来看，显然是光哥明显胜了一筹，可为什么身后那个形容猥琐的家伙，有15的战斗力？

　　“哟嚯？你小子，是傍上了一个糟老头？糟老头还童心未泯？和我们南风院头牌，树华有了什么交易了吗？今天的份子钱，你都敢不来交了？”这光哥倒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能管上几条垃圾街的，也确实算个人物。

　　“什么头牌，什么南风院？！光哥你少tm胡说，凭空污我清白！”树华一听就着恼了，急切地辩驳着，生怕师傅误会了，自己身世不够清白，师傅会看不上自己了。

　　“嘿~！要不是你吹的技术好，我又为什么免了你二十个点的保护费？人家要交七成份子钱，你只要交五成？嗯，确实值得回味的，好技术，”光哥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呸——”一声，吐掉了牙签儿。显然是把大的做派，做的习惯了，说话的调调都是口无遮拦、大言不惭的，也撂下一句威胁的狠话，“你这是傍上别的大腿了，敢和我较劲儿了？信不信大哥我就把这枯瘦的糟老头打成芦柴棒，捅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