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你，讨论事情就讨论事情，就事论事，又不是伦理讨论会！话说，也轮不到你来指责我，试验经费还是从你手里拨出的呢！”乔臻涨红了脸，心说自己真的怀疑过，这些个试验的意义，和价值，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自己也是有军职的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创造最高精尖的武器，不就是自己儿时的梦想吗。儿时梦想……幼稚啊……武器，都是杀人的机器，而所谓的高精尖技术，都是杀人的技术，自己越是在这条路上走远，和自己的本心，是背离得越来越远，越发觉得，有那么一天，自己会得到最终的审判，不是上军事法庭，就是在神的面前，匍匐着，挖出心来，接受一根羽毛的道德审判。“我还记得，因为越狱案发，我没能去参加‘蒸锅’的技术鉴定会……是葫芦带去鉴定的……而你，在逃亡的时候，看到了莴苣、辣根……所以，他们有机会把‘蒸锅’带出去？阴谋！这越狱案，十足十是一场大阴谋！”

　　“哎哎哎，越狱嘿……劳资可吃尽了苦头……对了，你还记得，电视上不是说，越狱发生的时候打伤的重伤员，送到军分区总医院的那20个，是因为医生的玩忽职守，导致责任事故，缺氧窒息而死了吗？这事儿闹得挺大的，那几天，每晚新闻里都有，可到了第几天来着……第四天？就草草定了那医生的罪，没了下文，一切都销声匿迹了？”

　　谷雨航接口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不合常理的地方啊，我们局长不准我们再查案了，摆明了是受到了上头的压力，摁下了这个案子，拖了个大夫做替罪羊。你们到底刚才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谷雨航略带恼怒地在其他两人脸上扫了一遍，眉毛眼睛都快皱拢到一块儿去了。

　　“嗯？如果……真的是缺氧……那也一样是脑死亡！多好的掩护！所以拖了个大夫来做的替罪羊！好谋划！弄出一个巨大的越狱案，其实只是为了得到这20个人的芯片？死了可不止1000人吧？就玩了这一出奸计！得到人格化芯片有什么好处？”乔臻大吃一斤，围绕自己的发明，死了这么多人，而九处的人，只是为了弄到20个人格化芯片？

　　沈旷一边拍着脑门，一边说：“我记得当时我还在所里的时候，手里走了一笔1个亿的巨款，给山药他们组的？为什么比你这个做‘蒸锅’的，还多出许多？他们是在做什么？”

　　“这个，这个是机密……我，我不可以告诉你……”

　　“靠，石头脑袋！僵化成一坨屎一样啊！安锦被绑架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狗屁的保密条例！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滚tnd蛋！你tm快说！”沈旷觉得自己的财务工作，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么，似乎抓到了什么重大线索，威逼着乔臻说出那笔研究款的研究内容。

　　一想到安锦，以及面前这两个面貌癫狂的家伙，现在这个局势，横下一条心，去tnd保密条令！“他们是做人形机甲的，也就是新型战斗机器人c-bot的原型机‘壹号’，搭载人格化芯片，就能突破‘三原则’，立即用于战争。”

　　“嘶——”谷雨航倒吸一口凉气，战争，武器，难怪是武器所的特工来做手脚了，也难怪，后面，c国和s国就发生了战争……谷雨航稍一咂摸，就立刻心里明镜似得通透——“那就全说通了！我现在来给你们梳理一下啊，如果有哪里不对，你们随时补充，”谷雨航说着，表情沉痛地闭上眼睛，开始厘清思路，一字一句地说了起来：

　　一个代号叫莴苣的武器所特工，卧底监狱，靠四个混混发动了越狱，事成之后，杀人灭口。而逃狱过程中，被打伤而住进医院的人，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因为他们要拿这些犯人，用“蒸锅”，做把人转化为芯片的实验，避开被审查、被指责，怎么说，违反伦理道德，是的罪行。同时，正好用越狱案发，有莴苣一人脱逃的理由，不过现在又多了个沈旷，社区戒严，绊住甘蓝，偷拿出“蒸锅”，害死了这20个人，而为什么不是21个人全弄死，估计是那个清洁工老王来搞卫生，把他们吓跑了。而芯片，被荸荠送到c国去，做武器化的试验，本来是秘密进行的，但是可能招惹了别的什么，和c国作对的势力，结果被公开了，导致联大对c国的制裁，c国铤而走险，退出了联大，转而扩大战争，进攻了z国。那么，绑架安锦，勒索‘蒸锅’的，有可能是尝到了甜头的c国，也有可能，是得知了咱们b国和c两国的联合实验真相的第三势力。你们看，这个故事完整了吗？

　　“老乔！我们没时间这么东拉西扯了，真相不真相的，关我们毛事！我们根本没必要瞎琢磨这些什么国际势力，特工谍战！我们只要行动起来！去救安锦！这一个目的而已！”听到从沈旷嘴里连珠炮般迸发出来的，这一串话语，乔臻吓了一大跳，仔细想想也是，安锦，才是我乔臻，要抓住的唯一目标，搞清楚怎么救她就行了，管tnd什么真相呢！

　　“你有什么能耐，敢说这个大话？你能在我手下走上三招吗？”谷雨航冷眼斜瞥了一眼沈旷，这个没有正义感的家伙，怕死得要命，只是跟着莴苣逃？而不是出声呼救？好让警察抓住莴苣，后面就能少死好多人了……沈旷听了，脸上又是红一阵、青一阵的，张口想辩驳些什么，可还是无力地垂下头去，特别安静地坐着。

　　“确实，没什么能耐……我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乔臻听了只能口中轻声喃喃，也是呆呆地看向谷雨航，要么请谷雨航去？可人家可是要求自己去交货，这事儿瞒不过别人，不过……刹那间，有一道什么光，在脑子里如闪电般劈响，乔臻愣住了，好似，有那么点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