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chaptercontentwapper">
木槿见他如此表情，心中又是难受又是心疼，习惯性地低下头不愿直视。
莫战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露出微笑，声线变得轻柔，道：“没事的，木槿，我们一同去，说起来，你也没好好玩过。”
事实上，莫战也没有。
————
在莫战回来的前些天，爆发了大战，虞国遇上前所未有的危机。
野狼国，与虞国接邻，只是一个小国，但崇尚武斗，战士们都像狼一样，有野性，勇猛善战，而且对待弱者极为残暴。
在短短一天之间，野狼国与虞国直线方向上的七座城池已被攻克四座，且都是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经探查才知是有内应早已打通一切。
唯一的措施便是从皇城周边调兵遣将，且剩下的三座城池已经及时换了守门城将，但面对野狼国的猛势也是岌岌可危。
再这么下去，虞国必亡。
————
因为一道出战请旨奏章，朝堂上轰乱一片。只因那请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远离战场七年，终日酗酒的莫壁天。
唯有皇帝神态莫测，直盯着一纸奏章，而后宣布：“准奏。”
可事实上，这纸奏章是莫战所写，并托五王爷，他的皇叔，呈上。
圣旨降临之时，莫壁天亦没有接旨，是莫战代为，宣旨的刘公公扯着尖细的声音道：“皇上说了，他很欣慰莫将军从伤痛中抽身，并且期待将军再次为国为民取得胜战。”
莫战拿着圣旨，终于跨进这两天一直没有正视过的房间，他父亲所在的房间。
莫壁天就躺在床榻上，以一种不要命的趋势猛灌酒。
莫战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看他，这个原本他最最尊敬，最最仰慕，却从来没给过他一丝温暖的父亲。
他将圣旨搁在他身上，说：“想必你刚才也听到了，父亲，是我代你写的出战请旨奏章，如果你不在乎你最后唯一的亲人因欺君的罪名而死，你就继续喝你的酒。”
对莫壁天而言，最重要的，或者说事实上唯一重要的便是家人。
话一说完，莫战转身就走，却是没有半点犹豫。
莫壁天停止灌酒，一动不动地呆了许久，像是才缓过来，偏头往门的那边望去，慢慢找回思绪的他这才发现，他的儿子，早已不是原来的他，不再懒惰胆小，却也不再可爱。
可事实上，这个莫战本来就不是小时候的莫战，小时候，他是莫文，懒惰胆小他是半点没有，但也跟可爱沾不上边。
次日一大清早，木槿去伺候莫壁天的时候，他早已整装，乱糟糟的胡子也清理干净，着上了甲胄，只是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也很瘦。
不过，木槿总算放下心了，昨日圣旨下来，她才知晓公子竟擅自代替老爷请旨出战，她十分担心，若是老爷没有出战，皇上查出此事，那她的公子便是欺君了。
莫战为莫壁天备好战马，二人皆不出声，到了分开之际，莫战才道：“父亲，祝你旗开得胜。还有，不要勉强自己。”
莫壁天骑在马上，深深望他一眼，说：“我自有分寸。”
不管莫壁天曾经是一个多么英勇善战的猛将，颓废七年让他立刻带兵打战终归是冒险。但如今的战况，不可能有时间让他慢慢恢复。
何况，莫战相信，就算是在行军打战中，他的父亲也能做到慢慢恢复元气。
可是，莫壁天赶到战场不到三天，又被攻陷一座城池，战况更加艰巨。
————
“是我太天真了。”莫战低声说道，声音里是愤愤的自责。
他着起自己的战服，似乎从多年以前，他就已为这一天做好了心理准备。
木槿担忧地盯着莫战，迟疑地说：“公子，我要换上男装，我要同你一起去。”
“胡闹。”莫战停下手上动作，看着迟疑的木槿，第一次对她发火，声音低沉：“别再说这样的话，木槿。不，你连想法也别有，着上男装对你来说太沉重了，女子是不能上战场的你难道不知道吗，违者可是死罪。”
木槿被低声怒吼的莫战吓得一言不发，有泪在眼眶里打颤。
见她这幅模样，莫战才歇了火，说：“木槿，你出去吧，帮我准备一些干粮。”
————
莫战是擅自跑到战场去的，不过这并没有触及国法，只要他有人在军营内担当要职，进得了军营且遵从军令随同作战。
一路驰奔，莫战早已传信给莫壁天，按着他的指示才来到这营地。他报出自己的身份，待莫壁天出来才将他领入军营。
莫战暗自瞥了一眼父亲，他神情比起几天前已经好多，但还是略显憔悴。
剩下的两座城绝对要守住，于是全军战力都着重于防守，但就算守住了也仍旧处于劣势，所以军中气氛很是低沉，几位少将也是极为担忧。
莫战随莫壁天走入他的帅张，一直沉默着的莫壁天这才转身，怒视着莫战，开口：“你执意要来我怕你乱走无可奈何才给了指示，不过，你现在就给我回去。”
“不，”莫战同他表情一般，都是淡漠的无悲无喜的表情，“我既然坚持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你以为你来了能有什么变化？”莫壁天声音里有了一丝怒气，他就剩这一个亲人了，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他陷入危险。
这话莫战听着不舒服，但观察到他的气恼，知晓是为自己担心也就不去在意，且微微勾起嘴角，道：“父亲难道忘了在曲镇对我说的话吗？我只是按照父亲的期望去做罢了。”
那一次对话莫壁天是记得的，也大概记得自己讲过的话，他很是惊讶，没想到那唯一仅有的一次教育竟是深埋莫战心底。
既然如此，他想了想，说：“军中不比自己家，你既然决心要留下，就必须听从军令，知道吗？”
“是。”莫战应。
虽然父亲不像几年前那般威武，但莫战觉得他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莫战自个在营中走动。军营中低级的士兵都有固定地方站岗，能随意走动的都是官阶比较高的，这些人基本上所有士兵都认得，所以他们对从没见过的莫战很是在意，但见他已入了军营，且一派悠闲自得，也就没半点怀疑。
“哼，不过是一个糟老头，他一来还丢了一个城呢。”
“就是就是，凭什么他一来就抢了咱们将军的位子，明明就连将军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莫战走出一处拐弯，先是听到以上对话，接着看到了五个人就聚集在前方，散坐在地。<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