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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马首欲东

  苏九冬此番扮做马匠人,衣着依旧是第一次到访时无二的陈衣旧袍。这一次,隐次归不敢再开口对马匠人的衣着有评断,只管向马匠人展示自己的热情。

  “马先生再次光临寒舍,真是令我隐宅蓬荜生辉!”隐次归生硬的拍着马匠人的马屁,奈何苏九冬依旧傲然的不领情。

  苏九冬在面对隐次归的奉承过程中,全然面色高傲而冷漠,而温以恒则平静许多,脸上依旧保持若有似无的淡淡笑意。

  皆因温以恒知道,隐次归之所以如此殷勤,只为了讨好苏九冬所扮演的马匠人而已。

  要知道温以恒这位宰相第一次造访隐次归的家宅时,也没有享受到如此盛情的礼遇。

  入座后,苏九冬更是享受到了隐次归的亲手奉茶,这是连温以恒这位当朝宰相也没有的待遇。

  隐次归亲自奉上了雨前龙井:“马先生,这是今年春日从苏杭新运来的雨前龙井,茶更耐泡,滋味醇厚,喝起来更是余韵悠长,还请马先生能一品。”

  苏九冬从容的拿起茶杯轻轻啄了一口,面色依旧冷淡:“比起雨前茶,马某还是更喜欢明前茶。”

  明前茶与雨前茶的区别,无非是因采摘时节的清明与谷雨不同,叶子的老嫩程度不一样,所以味道的浓淡有所区分。

  隐次归面色一滞,随后附和道:“是呀是呀,明前茶味淡,叶嫩鲜爽,确实是好茶。”

  然而明前茶实在稀少而价高,隐次归并没有准备明前茶,而是事前直接买了许多爱茶人士更喜欢的雨前茶。

  隐次归的心思并不在茶水上,所以只想尽快展开话题。隐次归见温以恒与苏九冬二人都默默品茶不说话,便挥退了闲杂人等,小心翼翼关上了正堂的房门。

  最后才对苏九冬诚惶诚恐的开口:“马先生今日大驾光临,隐某不胜惶恐。今日先生前来,隐某只求一事,不知先生您是否已经将那些存银收据拼凑完毕了?”

  苏九冬再次品了一口茶水,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我马某向来是讲信用的人。今日能邀请温大人一同登门造访,自然是已经将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就等着隐老板你了。”

  苏九冬这是在向隐次归按时,他也应该将“该做”的捐款一事完成。

  隐次归显然挺明白了苏九冬的意思,连连点头:“是是是,今日只要马先生将存银票据交付于隐某,隐某自然会将剩余的二十五万现银悉数送到府衙当中。”

  隐次归走到房门边,对着门外打了一声招呼,便有家奴抬着东西进进出出的声音。一刻钟过去了,隐次归才终于打开房门,将苏九冬请到房门前一观眼前的景象。

  首先映入苏九冬与温以恒眼帘的,便是摆满了整个前院的、满满当当装着现银的木箱。隐次归命人将木箱打开,便是白花花的现银。

  苏九冬在心中无声的点着木箱数数,只粗略的数了一遍,摆在前院的木箱一共有二十五个之多。

  饶是苏九冬对银钱不甚敏感,按照每锭银子一百两来计算,二十五只箱子,每个木箱装了一百锭银子,确实是二十五万两现银无疑。

  隐次归在向苏九冬与温以恒展示了银两后明显有了底气,连说话的声音都中气十足:“隐某的诚意已经展示完毕,不知马先生您是否可以展示您的高超技艺了?”

  隐次归的热切眼神,最终还是落在了被苏九冬一直拿在手里的小木箱子。

  苏九冬微微一笑,坐回了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打开了小木箱,仿佛是为了吊隐次归的胃口,动作十分慢悠悠。

  最终在隐次归的殷切注视下,苏九冬拿出了一叠纸张,随手抽了其中一张随意展示。隐次归当即如获至宝的接过那张票据,小心翼翼捧在手里验看。

  “…不错,内容、银两数目、日期都对得上。”隐次归验看过后脸上笑容更甚,甚至还有心思夸赞吹捧‘马匠人’的手艺,“不对,这不仅仅是不错,简直是鬼斧神工的技艺啊!”

  隐次归对手中的票据爱不释手,看了又看,整张票据完好如新,票据样式明晰,票据内容显眼,确实如苏九冬第一次到访隐府展示的第一张票据一样,完美无瑕。

  苏九冬看隐次归对票据视若珍宝,不由得笑出声:“隐老板,不知马某的技艺是否让你满意啊?”

  “满意!十分满意!”隐次归将那张收仔细折叠起来贴身揣入怀中,又亲自为苏九冬添茶:“先生你这技艺简直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苏九冬更加志得意满的昂首挺胸:“呵!我马某的技艺,当然是天下第一好!否则当年皇帝与皇太后也不会连续请我出山两次,只为修补个破旧佛珠!”

  隐次归听马匠人将先帝留给太后娘娘的佛珠称作破旧佛珠,也不敢有微词。博士

  最后,苏九冬与隐次归二人,一手交银子,一手交票据。

  苏九冬收到了满满当当的二十五只箱子满载而归,而隐次归也对这批由温以恒与石一清抄写好的存银票据当做珍宝,重新放回了万隐当铺的钱柜里。

  在苏九冬与温以恒将二十五只箱子运到府衙,当面交付给石一清后的第五天,由朝廷下发的赈灾款粮很快也到位了。

  收到赈灾款粮的当日,石一清率领在场的所有灾民们对温以恒磕头感谢:

  “温相心系黎民百姓,先天下之忧而忧,为民请命,慷慨济民!我大胤朝有这样一位好宰相,实在是万民之福!”

  眼见西受降城的旱情,在温以恒为首官员的带领下,顺利度过了难关,温以恒也感觉到是时候动身启程了。

  温以恒坦然接受了石一清与灾民们的感谢,终于与苏九冬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这边厢,是石一清与灾民们热情的将温以恒的马车队相送到了城门口,而另一边厢的隐次归则十分困惑。

  此时,隐次归见朝廷的赈灾款粮已经下发,而云慕林却迟迟没有回信,不由得对云慕林的立场产生了疑惑。

  而且,隐次归为了请“马匠人”修补存银票据,又是新办粥厂,又是慷慨捐款,本来就是元气大伤,如今见云慕林没有丝毫回应,只觉得内心异常酸涩与委屈。

  隐次归决定将自己的一腔苦楚宣泄出来,再次提笔给云慕林写信。至于云慕林何时才能收到这封来自隐次归的信函,便是后话了。

  从西受降城乘坐马车返回京城至少需要十五、六日的脚程,所以温以恒特意买下最舒适的贵价马车,只为苏九冬能在路途中休息得好一些。

  苏九冬确实非常劳累,上了马车后一沾枕头离开陷入梦乡。温以恒不敢多有打扰,便只靠坐在旁边的位置上静静看书。

  临近中午,日头已经升到人顶正中,深秋的阳光不再刺眼灼人,而是透着一股朦胧的含蓄。

  有阳光透过床帘洒在苏九冬的左脸上,给她罩上了一层金色的雾气。

  温以恒担心阳光照到苏九冬眼睛会影响她的休息,便主动拿右手挡在苏九冬眼前,哪怕她此时双目紧闭,根本不会受到那温暖阳光的侵扰。

  也许是感受到了来自温以恒身上的热意,苏九冬缓缓转醒,睡眼惺忪,鬓发微乱,俨然一副刚刚睡醒的姿态。

  “几点…什么时辰了?”苏九冬轻轻揉了揉酸涩的双眼,问道。

  “已经接近午时了。”

  温以恒见苏九冬声音略显沙哑,自然而然的为苏九冬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嘴边。待苏九冬喝完温水露出了惬意的神色,温以恒才继续说道:

  “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一些路程,估计要等过了傍晚才会到,所以今日午餐就吃肉干和馒头垫垫肚子罢。”

  如今车队已经沿着洛水南下进入俶州,距离目的地京城大概还有七到八日的路程,所以温以恒也不催人急行军赶路,而是下车叫停了车队,就地休息,让人与马都有时间养精蓄锐。

  不一会儿,温以恒重新回到马车里,手上端着装了食物的木盘。

  温以恒用小匕首将馒头从侧面划开了一道长口,把蜂蜜涂在烤得香喷喷的牛肉干上,塞到了切开的馒头缝里,递给苏九冬。

  这俨然是古代的汉堡,或者也可说是另一种形式的肉夹馍。苏九冬看着眼前的馒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食物甜香,不由得展颜欢笑,灿若春光。

  “还傻笑着做什么?快吃吧。”温以恒宠溺的摸了摸苏九冬的发顶,抚乱了她的一头秀发,转手又喂了苏九冬吃了一口牛肉干,还细心的为苏九冬倒了一杯蜂蜜水。

  吃饱喝足后,苏九冬斜躺在温以恒的腿上养神,眼睛盯着窗边投射的和煦阳光。而温以恒则拿过折子继续翻阅,动作神态都凝成了两个字——静默。

  马车里是一派安宁祥和的氛围。

  苏九冬自上了马车后嫌少有睡醒的时候,更多的时间都是在与周公作伴,所以温以恒对苏九冬的每一次的睡醒都格外珍惜。

  “你在看什么?还是折子么?”苏九冬抬头就对上了折子封面上的“表”一字,拿指尖点了点折子的背面,“我以为现在正赶着路,不会有折子递到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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