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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浓茶催吐

  苏九冬抚上温以恒的手,十指紧握,支持道:“金刚怒目,菩萨低眉,皆是慈悲。希望他们能体会知晓你的良苦用心。”

  开坛祈雨之时定在午时正,所以温以恒这一顿简单的早餐也是吃一口停一口看一眼折子,放慢速度拖拖拉拉吃到了巳时三刻,直到石一清前来接人,温以恒也才“享用”完毕。

  温以恒巳时乘轿辇从行辕出发,却在前往官府的途中叫停了轿夫的脚步。

  石一清从后方的轿辇上下来,来到温以恒的轿辇前请示:“此地距离官府仍有一段距离,敢问温相为何停车呢?”

  温以恒掀开轿帘走出轿子,五指合掌遥指街道两旁的灾民百姓,声音低沉:“诶…本相为何停车,难道你石大人还看不出吗?”

  眼见酷暑天气中,不时有忍饥挨饿的灾民倒颓于道路两边,现在见有官府衙兵鸣锣开道,本应回避的百姓们却早已饿得没了避让府衙轿辇的力气。

  石一清见状也只能无声的叹气,自责道:“城中惨状如此,皆因下官及一众都护府官员不作为,以致如此境况。”

  温以恒见石一清确实发自内心的自责,微微点点头,而后徒步领着众人往回走了将近一公里,来到刚才路过的官府粥棚前,看了看排长队领吃食的灾民,又望向粥棚里的两口大锅。

  众为官府随员朝着温以恒的目光望去,只见两口大锅里的粥却是米粒寥寥无几,清汤寡水,甚至能照出人影,与温以恒之前要求的能在粥里立筷而不倒的要求,差之甚远。

  “看看这锅里的粥吧…”温以恒语气愈发沉重,对身边的官府随员斥责道:“这是能让灾民饱食果腹的粥么?这根本就是在温水里放几粒糙米而已。”

  “我大胤朝的某些父母官,深掌官权却不肯作为,尸位素餐不顾百姓死活,踟蹰误事,路有饿殍而不知发,屯粮积蓄不肯放,以致西受降城内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温以恒愤慨怒骂的语气中,竟多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悲从中来。

  温以恒又转头看了看身边哀怨的石一清,深知维系至此的石一清确实有苦衷与难处,便将到嘴边的责难之语压了下去。

  温以恒让旭铭回行辕拿来石一清为温以恒准备的十石粮袋,命粥棚里的官差熬粥。

  “温相,这可是下官为您准备的一办口粮还多呀…”石一清讶异道。

  温以恒挥手止住石一清的话,只亲自在一旁监督官差熬粥。粮袋里一粒粒细白精米被倒入黑黢黢的大锅里,瞬时激起一片沸腾的水汽烟雾。

  最后官差用温以恒捐出的这十石精米,熬出了可立筷子而不倒的浓稠白米粥。温以恒走到排队领粥的灾民面前,声音微颤:“这新粥啊,很快就会熬好了…”

  温以恒话里有话,意味深长。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挨饿的灾民们听,更是说给身边的官府随员们听,甚至还要借随员之口说给那些不肯捐款借粮的官员及富户们听的。

  由于温以恒在前往府衙的过程中在路上耽搁了时间,所以原本定于午时正开坛祈雨的活动,推迟到了午时四刻,也正是烈日最当空的时段。

  都护府的其他官员和名册榜上有名的富户们不知温以恒有事在路上耽搁,只从早上巳时开始便在官府集合完毕,等待温以恒的到来。

  虽然大多数人对温以恒的“迟到”很不满,但也只能碍于自己的“官卑职小”而不敢置一词。

  午时四刻正,姗姗来迟的温以恒亲自率领众位西受降城的官员,及名册上排名前十的富户们,登上高台开坛焚香,行礼祷告,通状祈雨,期三日雨足。

  温以恒住持的这场开坛祈雨与民间自发的祈雨不同,并不会请来巫师当众大跳“祈雨舞”,而是带领众官员行礼跪拜,向上天表达自己祈求之意。

  礼毕,众人各回其座,坐于温以恒命人放置的芦苇席座之上静候天上动静,然而天空中仍是与刚才无二,烈日当头,万里无云。

  虽是七月流火,但炎热不减,日头之下仍能沁出一身粘腻薄汗。明明是初秋时节,却不见有丝毫凉风。

  高台之下的围观民众百姓里,乔装改扮为男子的苏九冬也带了几名护卫混入其中,只为一观温以恒今日如何令得官员吐银、富户出粮。

  温以恒端坐高台之上,高台下的部分官员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从没见过这样祈雨的,竟没把巫师请来,以祈雨舞相祷,仅仅靠我们为官者跪拜几下,怎么可能求下恩泽澍雨呢?”

  为首的戎狄富户隐次归语带不屑:“谁知道他是真的想祈雨,还是惺惺作态博个为民爱民的好名声呢…”庙街

  “说不定他此番开坛祈雨,还真的是为了博好名声吧…”

  私下议论的口子一开,某些心术不正的官员揣测起温以恒来便肆无忌惮:“他此次北征立了大功,为何迟迟不归反而留在西受降城,不就是害怕回京后被圣上忌讳、功高盖主嘛…”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不肯回去,说不定就是害怕回去后丢了宰相的位子…之前他不就差点丢过一回么?最后还是圣上宽宏大量赦免他无罪,才得以官复原职。”

  耳听得下方官员与富户们的议论愈演愈烈,温以恒才终于拿手指轻叩两下桌面,开口道:“夏去秋来,却不见有转凉的迹象,而今更是诱发了城中旱灾。”

  “今日开坛祈雨,所求皆为百姓。灾民遍地而不见有荫庇遮日,我们为官者富庶者,今日皆不张伞打扇坐于烈日之下,体验一下稼穑之艰难,察民生之疾艰,思纺绩之辛苦。”

  温以恒的一番“感同身受论”并不是在向众位官员们求问,而知直截了当的通知众人,不许有所遮蔽,直直曝坐于烈日之下。

  温以恒毕竟是当朝一品,他的命令确实无人敢违抗。所以即便众官员及富户们心有怨怼也不敢违命,果真顶着当头烈日枯坐等待。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的工夫过去了,依旧是烈日当空不见云。众官员与富户们早已挥汗如雨,汗流浃背。

  台下的民众见温以恒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也跟着一起枯守,然而灼热的太阳却将他们一起烤得满头大汗,叫苦连天。

  苏九冬只知温以恒想对官员与富户们使用催吐的手段,但却不知具体的操作,所以也好奇的昂首以待。

  闭目养神的温以恒此时终于有所动作,招来都护使石一清,吩咐道:“骄阳似火,石大人着人去取些茶水来,分发给众位同僚及富员们罢。”

  石一清当即转去高台后的府衙里准备茶水。不一会儿,石一清吩咐奴仆给每位在场官员及富户分发了温以恒命人“特制”的浓茶。

  由于天气实在炎热,经过了午时太医的“炙烤”,枯坐多时的官员富户们终于等来了解渴的茶水,纷纷接过茶杯仰头就饮,根本不管什么品不品茶了。

  苏九冬看到温以恒命人端了茶水分发给众官员及富户,才终于明白了温以恒的计划与意图。

  戎狄富户隐次归仰头一喝,察觉出口味不对,只觉得满口苦涩,反而觉得越喝越渴,便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茶?也忒浓忒难喝了!”

  长史胡不识小声提醒道:“难喝也得喝,这是温相的意思,难道你还敢吐出来?”

  原本想就此作罢的部分官员们一听胡不识的话,也不敢停止不喝,纷纷仰头一饮而尽。

  有那实在忍不住的官员,直接当众“哗啦”一声吐了出来,污秽之物吐在面前的小桌上。

  旁边的隐次归以袖掩鼻,将一个小痰盂扔到吐出来的官员嘴里,骂骂咧咧道:“你傻呀!旁边有现成的痰盂你不用,非要吐在桌子上!恶不恶心!脏不脏!”

  隐次归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场官员与富户才注意到小桌下放置的小痰盂。有实在觉得肚中翻搅实在难受的官员,眼疾手快的抓过小桌下的小痰盂大吐特吐起来。

  于是,围观的百姓们便见识了群官富户齐齐呕吐不止“奇景”。

  苏九冬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官员富户们喝了茶水后的众生百态,只觉乐不可支,耳边却响起一个悦耳低沉的男子声音:“原来是想借茶水催吐么?这位温相,确实有意思。”

  苏九冬转头望向声音来源,却不见那人的踪迹,只闻到了淡淡的笔墨泛香,自言自语道:“唔,这还是徽墨的气味,还是个有品位、讲品质的读书人…”

  且不说这位神龙见深不见尾的“读书人”如何对温以恒置言,却见喝了茶水后狂吐不止的官员与富户们面上纷纷显露了难色。

  长史胡不识察觉出温以恒派石一清送的茶水有异,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高台上的温以恒立刻站起身朗声宣布道:“在场吐者皆不许掩盖呕吐之物!”

  官员们还处在不解其意的懵懂阶段,身后便有石一派出的官差们夺过官员手里的小痰盂,一一进行检查。

  胡不识似乎明白了温以恒的意图,明知故问道:“温相,您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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