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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香赋》正文 周末小故事:画中仙1

锦香赋 19苏沐 4300 2022-09-11 13:37

  画中仙。【】

  第一章

  我第一次见到墨暄是在万里不见人烟的落薇山上,那样清俊的一张脸被额头上的污血晕染的到处都是,一个人蜷在山脚下。

  落薇山上均是修炼得道的妖精,或正或邪,但从来没有凡人存在。我也独自孤寂的活了五百多年,除了偶尔心血来潮修炼一下便只剩下无所事事,现今这个状况,若是我救他,这人兴许能陪我说说话讲讲人间的趣事,若是我不救他,那就必死无疑了。权衡再三,我还是打定主意救他一命,说不准这等善事对我修仙只是有利无弊,以后的渡过天雷劫时人家上仙会看我救人的薄面上宽容几分。

  他伤的很重,整整三天都是高烧不退,我虽已有了五百年年岁,却只有极少的修为,也无法使用治愈术助他脱离病痛,只能用落薇山上的草药吊住他的命。这个人一身束袖白衣,配着一把已经生锈的剑。这把剑是镇妖剑,只要妖被划一下,就会如烈火焚烧一样皮肉尽烂。我之所以知道它是镇妖剑,因为它伤过红凌,红凌是落薇山修为极高的九尾狐,伤她的人是凌空派的长老,这个以除妖修仙为主的门派是落薇山最大的死对头,虽然我未见过,但听起这个名号也有几分胆怯。

  我托腮仔细看他,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救错人了。他长长的睫翼微微颤动,看起来又是纯良无害。

  轻叹一声,终究是于心不忍。正抬手用绢帕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手腕却一下子被扣住。

  “你是谁?”他睁开眼睛,瞳色暗黑,满是防备。

  “我自然是救你的人。”怕他不信,还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绢帕,挤出自认为最无辜的笑容。

  他一怔,迅速拔出镇妖剑架在我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冷漠的眼神,我开始怀疑一定是自己的笑容太假了。

  “你以为这种幻术我还会继续上当吗?”长剑抵在脖颈,铁锈弄脏了衣领。

  我恍然大悟,卷起衣袖,手腕在剑的利刃上轻轻一滑,细密的血珠缓缓渗了出来。

  他一惊,迅速收起镇妖剑,扯下自己白衣上的一片,帮我包扎住伤口。

  “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他有些无措,不知道怎样解释,未束的墨发搭在肩上,让冷峻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

  我耸耸肩,毫不在意,因为感觉不到疼痛,自然也无大碍。“你叫什么?我叫鸢桦。”

  他松了一口气,回道:“墨暄。”

  几日后,他身体恢复的很快,我熬了一锅药粥,浓浓的香气参杂着糯米的清甜,心中大为满意。端着小瓷锅往屋里走,刺烫的触觉布满手指,我吸了一口气,瓷锅应声落地。

  墨暄听见响动,赶忙跑过来,蹲在我身边看着满地残羹。

  他把视线放在我的手指上,叹了口气,拉着我坐到凳子上,找来药膏涂到烫伤的部位,清凉掩盖了刺痛。他低着头细细的涂抹,然后吹了吹,温柔耐心,我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还疼吗?”他认真的问道,我却因为这句话红了脸颊,垂下眼帘点了点头,他自若的去收拾地上的残羹,然后走进厨房。

  我一个孤零零的待在落薇山那么多年,除了偶尔红凌的探望,觉得自己生活的毫无乐趣可言,而这几天的日子才让我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想了想,以后还真得去山崖下之类的地方找找,多救几个人。

  过了一会,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可口的家常小菜,我实在是汗颜自己生为女子做饭却不如一个清修的男人。

  墨暄看我垂涎欲滴的模样弯了弯唇,笑颜如暖阳一般。

  红凌说在她还未追随魔尊之前,有家人相伴,欢声笑语,是她此生最美好的时光。

  想来她所说的美好,也不过如此吧。

  第二章

  鸢桦,怨画,这才是姓名的原意。

  锦瑟是五百年前澜樾国丞相的嫡女,她爱上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穷书生,约定在静音寺汇合私奔,然而他却背弃了约定。那日是朝中的科举考试,他又怎么会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锦瑟在寺里苦等了三年,他却如人间蒸发,毫无音讯。她的家人劝说她回去,她就以死相逼,最终断绝了与丞相的父女关系。

  她每日都看着书生送她的那副画像,画上的女子明眸皓顾盼流转,但她死守的这三年,容颜却如新树枯死一样苍老的厉害。疾病缠身,心结难解,双十年华便撒手人寰。

  临走前,她的怨气与牵挂都赋予了这副画像不一样的意义。

  锦瑟的前身是神族的凝乐上仙,锦瑟只是她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梦境,一场转身遗忘的情劫。

  我是由她而起,由画而生,有着与锦瑟一模一样的的容颜,凝乐上仙带我来到落薇山,许诺修为得当后会收我于门下,只可惜我这半吊子的修为实在让人汗颜。

  红凌说我不是妖,亦不是仙,但五百年的年岁又证明我并非凡人,为了这个问题,落薇山的精怪也分成了不同的派别。镇妖剑既然不能伤我,那么我也并非精怪,只是这也终究是自己的一番揣测。

  思绪被沉稳的脚步声打乱,我侧头看过去,瞥见素白的衣角。

  墨暄坐在我身边,微风轻扬,繁花落满地。我伸手接过几朵柔嫩的落花,别在耳际。

  束发的丝带滑落,青丝倾泻开来,我懊恼的重新绑起来。没有簪环,春夏桃李杏花,秋冬梅菊。墨暄弯了弯唇,折下一小支桃花,伸手揽过我的长发,用花枝将头发簪起。

  我安静的坐着,时光静谧。

  良久无言,原来有人陪伴的感觉是这样,驱散了所有阴霾和孤寂。

  我侧头问他可喜欢舞蹈?他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起身在花树下旋转,舒袖,一娉一笑伴着一举一动。

  他是这支舞第一个观众,也是唯一的观众。

  日子过得静好安稳,我甚至忘记了他也会有离开的一天。

  暖阳午后,我舀了一瓢清泉,在花园里浇水,芍药开的正好,红白交错,清香袭人。

  走在花园里,怕踩上幼小的花苗,脚踝一偏,差点跌进去。

  一双有力的手揽过腰间,下一刻跌入温暖的怀抱,抬眸看去,心若擂鼓。

  墨暄尴尬的松开手,久久不敢直视。

  “鸢桦,今日,我是来辞行的,你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是凌空派的大弟子,必须回去复命。

  我怔了怔,点了点头。

  然后用食指抵在他唇上,压下了他所有的客套话。“不,你有的报。”

  凝乐把我困在落薇山上,除非有凡人肯帮我将画像带到山下,那副画是我的容身之所。凌空派坐落于幽谷之间,四面环山,集天地灵气。内有千古灵树,只要每天有一个时辰就在树下打坐,对于我这半吊子的修为极好,可以轻而易举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目送他离开,几步距离,他突然回头,我怕他起了疑心,扯出一个笑容,墨暄倒是没有回应这个笑容,很快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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