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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五七章 意外情况

相公,我来保护你 团子圆 5043 2022-09-11 13:19

  依照丁页子的想法,每家农户应该都有自个儿的地,几亩地勉强种着也可以了,平时若是再干点儿其他活计,那收入绝对是比种地要强。

  郝凌却笑着伸指敲了她的脑袋一记,摇头笑道:“你以为每家每户都有自个儿的地呢?前些年闹干旱,多少人家没得吃穿,只好把地给卖了。”

  不待郝凌说完,丁页子了然的接道:“于是你就趁着那时候囤了好些地?”

  郝凌但笑不语,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丁页子默然,这也就是在古代的,土地尚且可以私自买卖,那些为了一时之计而卖了耕地的农户也只好再租种田地来维持生计,其中的艰辛自是不必说。

  商人与农户谁好谁坏,这是一个长久以来的命题,没人说的清。

  马车停下,杨立迅疾的从马车上跳下,砰砰的敲起门来。

  很快,庄子的管事陶伯就开了门,笑呵呵的对杨立拱了拱手,悄悄儿的觑了马车一眼,悄声问道:“可是大少爷来了?”

  郝凌生病的事儿郝府也没有瞒着,陶伯虽住的离郝府有一段距离,但对于郝府的一些大事儿还是知晓的,也知道郝凌已然成了亲。

  杨立摇头,道:“大少爷没来,这次是少夫人代替大少爷来的,小心伺候着。”

  陶伯一愣,愕然的看向马车,他自是晓得少夫人是谁,也风闻过一些事情,但绝想不到这次收租子会是少夫人来收,今年的收成大好,按说该是一件喜庆的事儿,但也是一件复杂的事儿。少夫人一个女流之辈前来收租子,怕是镇不住场面啊。

  陶伯不免担心起来。

  许是习惯了在人下头讨饭吃,这一个多时辰一过,清莲跟紫霜也是认了命,她们也是身不由己的人,自己的生死大权掌握在谁的手里,自然谁就是她们的主子。

  思想调整过来,这态度也就殷勤了许多。

  待得杨立在外面请少夫人下车,紫霜便率先撩开了车帘子,敏捷的跳下了马车,又赶忙搬了一个脚凳在地上放着,方便丁页子待会儿下车。

  紫霜在外面扶着,清莲在车里护着,丁页子将这二人的举动和转变看在眼里,心下不由叹然。她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若是这二人当真用心的在她手底下当差,她也不会薄待她们。当然,想要信任她们是不可能的,从一开始心结就结下了。

  丁页子踏着脚凳缓缓的下了马车,并没有如紫霜先前那般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一个身份一个行为模式。现在她是郝府的少夫人,自然在很多方面要稍稍的注意一些,不可因她而让郝府被人说道。

  今天她特地穿了镶青莲色莲花纹褙子,细碎的洒花镶银边罗裙,头上只简单的插了一根嵌珠翠玉簪,虽不如何的显富贵,但大气庄重,反而叫人高看一眼,也会对她有一些敬重之心。

  丁页子晓得,自己初初嫁入郝府,如今就来代替郝凌收租子,肯定会有一些人对她不服。而沈姨娘既然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办,肯定也是抱了一些看笑话的心思,绝对不会是找功给她立的。所以在来之前,丁页子在自己的穿着打扮上可是煞费了一番心思,既要让人不觉得她是暴发户,也要让人不能小瞧于她,好在她前世经历的事情足够多,略略的在自己的衣柜和妆奁中挑了一番,便有了今儿个的打扮。

  对此,郝凌也是夸赞了一番,甚为赞赏她的举动。

  陶伯见着两个丫鬟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少妇走来,便晓得这当中的少妇就是如今郝府的少夫人了。他忙疾步上前,恭敬的给丁页子做了一个揖,口中道:“老奴陶远志见过少夫人。”

  丁页子嘴角带着浅笑,显得很是平易近人,遥遥的一伸手示意陶伯起身,淡然询问道:“陶伯,今年庄子里的收成如何?”

  陶伯忙笑着回应道:“回少夫人的话,今年庄子里的收成大好,一亩地比往年足足多收了一两担之多。”

  好在丁页子在来之前也对现在这个时代的农田产量做了一个了解,知道现在的粮食产量完全不能跟现代比,如今这每亩地能产到三四百斤就算是高产的了,今年的收成居然好到每亩地多收一两担,那完全可以说是大丰收了。

  大丰收,任何人听到这三个字都会开心不已,丁页子自然也不例外。

  “今年可真是个好年景,每亩地多收了这般多,大家都可以高兴的过个年了。”

  话音一落,丁页子就明显的察觉到陶伯似是面有难色,她下意识的往李管事看去一眼,却发现李管事竟然也蹙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大丰收不该是一件喜庆的事儿?

  丁页子心中狐疑,但事情总不好站在大门口这里问,便道:“先进去再说吧。”

  陶伯忙侧身请了丁页子进去。

  庄子不算大,也就是个两进的宅子,附带一个小花园,供来此的主子们消遣。

  负责管理这座宅子的便是陶伯的一家三代,在丁页子来之前,陶婶已经带着两个儿媳将丁页子住的院子给收拾干净。

  进了院子,陶婶凑到了丁页子的身边,恭敬问道:“少夫人,这一路疲累,要不要先回房歇息一下?”

  对于丁页子来讲,这将近坐了三个小时的马车还真的是让她觉得挺累的,依照她原先的想法,这租出去的地儿本来都有契约在,农户们只要按着契约交租子就成,而她只管收钱就是,没什么要她担心的。但是刚才陶伯和李管事的神色却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她摇了摇头,沉声道:“不了,先去议事要紧。”

  随后她便大步的往正厅走去,准备好生的问问陶伯跟李管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也怪她,在之前将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旁个情况。

  丁页子在主位上坐定,依然是面带微笑,并没有将心底的疑惑之意表现出来。

  “李管事,陶伯,你们也坐下吧,不用站在那里。”

  李管事跟陶伯却之不恭,便各自在左右两边的位置上坐下,随后陶婶又送了茶上来。

  丁页子端过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眉头不由一皱,又将茶盏给放回了原处。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在郝府喝惯了好茶的缘故,陶婶刚送上来的茶竟是让她一口都喝不下去。

  清莲见此,忙悄悄的拉了陶婶出去。丁页子只觑了一眼,倒是没有多问。

  “陶伯,这边的情况你最是了解,我初初接手这件事情,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给我讲讲吧。”丁页子淡笑着说道,一派和气的样子。

  陶伯拱了拱手,见着主家对他说话这般的好声好气,心里自然也是开心,“老奴不敢,不知道少夫人晓不晓得一个事情。”

  “什么事儿?”

  陶伯道:“郝府的租地契约其实与旁家是不一样的,契约上写明,若是一亩地产粮三担以下,那每亩地需交一担的租子,若是产粮三担以上,除了要交一担半的租子以外,来年的租子还要涨!这往年的产量都是三担左右,大少爷也没计较过,只是今年实是大丰收,若是不涨租子的话,府里实在是亏得很。”

  丁页子了解的点点头,从郝府的角度来讲,自己的田地大丰收了,那么郝府自然也要赚一些,但是就因为旁人家的契约不是这么写的,所以那些农户很有可能会不答应这个条件。

  郝府当然可以强硬的说谁不按规矩交租子,以后就别想种郝府的地。但这样一来,郝府的声名也算是毁了。虽说商人都是唯利是图,但名声好的商人自然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丁页子很快想到一点,正色问陶伯道:“那旁人家的契约都是如何写的?”

  陶伯叹道:“当初立契约的时候,老奴就劝过老爷,契约这样立的话,实是郝府吃亏,但老爷是个善心肠的人,说是农户种地也不容易,也要让农户有口饭吃,便就这样立了。旁人家的契约倒是简单的很,不管粮食产量如何,一亩地只给农户留一担的粮食,旁的全是收上去。若不是后来旁个大户人家闲言太多,老爷也不会加上后面的条例。”

  听得陶伯这样一讲,丁页子刚才心底里产生的对郝老爷的一点点鄙视之情迅速消失无踪,到头来,原来郝老爷都是为了农户考虑。而后面的条例之所以加上,也是无奈为之。既然都是在太和县做生意的,你要是太过特立独行,打别人的脸,旁人能让你好过吗?

  郝老爷对待租种郝府田地的农户太过优待,这些若是让租种别人家田地的农户晓得了,能对自己的主家不产生怨言?会好好的用心的种地?反正自己都只留一担粮食下来,少产点儿对自己也没多大影响。

  这倒不是丁页子小人之心了,而是正常人的正常想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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